追到太孙殿下我失忆了(64)

又过一年半,他闯出了些名堂,见多了生生死死,感慨活着不易。且这一年半妻子时有书信,言辞恳切,乞求原谅。蒯宗平心中火气已熄,想着能结成夫妻到底缘分一场,领着一小队人马,都有些荣归故里的意思。

结果一进家门,妻子又在坐月子。

他走的时候,她在坐月子,他回来了,她还在坐月子。

更离谱的是,有三个高矮胖瘦不一的汉子在他家的院子打了起来,结成了球,都说那刚出生的男娃是他们的种。其中一个还是他堂叔父!

蒯宗平再次愤而离家!

这一走就是十六年。

自此后对女人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这世上所有的女人加起来,能让他高看一眼的也只有梁飞若了。

他从来没见过比她还忠贞专一的女人,所以他经常怀疑她不是人,不过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

如今他身居高位,轰走了好几次上门提亲的媒人,孤家寡人乐的自在。

倒是四年前在火场捡回来一个全家都死绝了的小孤女,几次送人都阴差阳错的没送出去,后来就自己养了。

这一养就养出了感情,宝贝疙瘩一样的疼,天天心肝肉的叫着,张口闭口“我闺女”。

老男人油起来,腻得人三天前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

夜深人静,梁飞若亲自研墨,叹一口气,开始写信。

原本这些话她都打算当着靳无宴的面说的,也想听听他的想法。

几次三番下来,她深觉没有必要。

人人都当她是失忆了,记不清前尘往事,做出这个决定定是脑子坏掉了,不清醒下的妄言。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会忘记那部分记忆,恰恰是因为太辛苦了,不愿再坚持了。执念太深的人容易困在漩涡里出不来,唯有冷静的斩断这些,才能更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

这些日子,她冷眼旁观着,将一点一滴记在心里。

她自始至终都不稀罕什么太孙妃的身份,便是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若是日日像个怨妇似的苦等丈夫垂怜又有何意义?

她呀,不过是被塑造出来的大女人,心怀大义,家国天下。其实她自始至终,不过是想要一个知心人能彼此疼爱日夜相伴,风花雪月,漫度余生。她想去哪儿,他就能跟到哪。她觉得有意思的琐碎,他也会兴趣满满。心灵契合,眼里只有彼此。

这般看来,她理想的伴侣心眼太小了,小的只能装下一个她。

燕王孙也是极好的,这世上的很多男人都比不上他。他容貌英俊,伟岸挺拔,坚定,勇敢,足智多谋,大公无私,勤政爱民。她很高兴燕国有这样一位王,也为燕人感到高兴。

可是,他们并不合适。

她爱他的时候,自会为他献出所有。

如今,她不爱了。若是强行捆绑,只会是灾难。

她不想一代帝王毁在自己手里。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了。

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的梁飞若。

她的心永远是自由的,为了这份自由她会做任何事。

也许,刚分开的时候会有一些不适应的难舍难分,可是时间永远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从十二岁那年她跟着靳无宴开始,他们就没分开过。可前段时间她因毒伤被送回平乐,他们分开了三个多月,他也适应的很好不是吗?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的事。

想的有些远了,梁飞若正回思绪,将自己先前思虑种种都写了上去,不管是为了报恩也好,还是因为习惯了也罢,亦或者为了男人可笑的面子,她都斟字酌句,情真意切的细细分析,开解他,求他好好想想,也为她考虑考虑。

不知不觉竟写了有十页纸,千言万语似还有许多未尽之言,蘸满饱墨的竹笔握在手中,一时没找到白纸,墨汁大滴的晕在了写过的纸上,像是一大滴的泪。

梁飞若怔了怔,搁下笔,捡起信纸,轻轻吹干墨迹。

到此为止吧。

感情如是,信亦如是。

她自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了结这场她无法感同身受的深情。

靳无宴没有错,同君王谈情本身就是她错了,但她还是想心疼的抱抱曾经的自己。

**

次日天蒙蒙亮她就起了,叫醒了海桃、柳条儿,准备好行囊。

郑吉赶了马车出来。

徐冰得知梁飞若要去随州大吃一惊,说:“八字已合,大礼已过,再过一阵子你就要入宫学习礼仪,马上就要大婚了,你还要出门?殿下知道吗?”

梁飞若一脸严肃淡定,“他知道。”又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如果他来了,将这封信转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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