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堰森:昨晚本来是要送你回家的,你没带钥匙,我就想先把你带去我家。我妹妹和阿姨都在,能照顾你。许总好像误会了,带走了你。
陆堰森:很抱歉。
李书妤看完了信息安静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只回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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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玲一直没走,陪许清觉满房间玩躲猫猫。
听到门铃声时,许清觉也不躲了,跟在周玲身后跑得跌跌撞撞去开门。
李书妤一进门,就被许清觉抱住了腿,“妈妈,妈妈、妈妈······”
一晚上没见,憋坏了的许清觉一连喊了好几个“妈妈”。
李书妤弯腰将揪着自己裙摆的宝宝抱了起来,碰了碰他软乎乎的脸,似乎还能闻到奶香。
许清觉两只白白圆圆的胳膊也抱住了李书妤的脖子,下巴搭在李书妤的肩膀上,很安静的表达想念。
周玲他们互动,“还是和你亲啊,他就不会这么抱我。有点儿羡慕,也想生个孩子了,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李书妤抱着宝宝往屋内走,“恋爱了?”
周玲愣了几秒,“······没有。”
觉得自己说得并不准确,周玲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就是······感觉有,又感觉没有。”
李书妤抱着许清觉坐在沙发上,接过了阿姨兑好的奶粉,“透露一下,在和谁谈?”
周玲:“我发现你变八卦了。我们一起住了那么多年,你很少对我的感情生活感兴趣。”
李书妤:“我没法感兴趣呀,你好像一直都没谈。”
周玲:“禁止扎心。”
周玲:“我现在感觉挺奇怪的,有点儿想和他谈,又不太想。等我确定下来,再满足你的好奇心。”
李书妤想说点儿什么,对上周玲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周玲直率又善良,李书妤觉得自己应该提醒另一个罪魁祸首。
许清觉没一会儿就喝完了奶,从李书妤怀里爬出来,“妈妈······找。”
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就跑进了卧室。
周玲充当翻译,“他躲起来了,让你找他。”
李书妤起身进了卧室,走路时身体依旧有酸软疲惫的感觉。
周玲看到了李书妤耳后有枚清晰的吻痕,“约会去了呀?我就知道你们会复合。”
周玲声音很不愉悦。
李书妤:“什么?”
周玲:“许况啊,昨晚打完电话,我就预感你们复合了。”
“什么电话?”
周玲说:“你昨晚一直没回来,我给你打电话,许况接的,他说你喝醉了在睡觉。”
李书妤停了几秒,“他接的电话······他也喝醉了啊。”
她声音很低,近乎低声呢喃。
“没有吧,我听声音挺正常的呀。”
李书妤步子停住,脸色白了几分。垂在裙侧的手握紧了,低眸时细软纤长的睫毛颤动。
又骗她。
安静了好一会儿,周玲察觉到不对,“怎么了?”
李书妤摇头。很快收敛了情绪,去找躲在落地窗帘后的许清觉。
李书妤蹲下身,“宝宝是在这里吗?”
许清觉露出半个身体偷看,悄声说:“······不在呢。”
*
李书妤拨通了乔珩的电话。乔珩是当初帮助李书妤拟订离婚协议的律师。
隔着电话听完了李书妤的诉求,乔珩安静了好一会儿,“要拿回孩子的抚养权,可能性很小。”
李书妤说:“我知道,可能性小,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是吗?”
乔珩有些不理解她突然要争取抚养权的举动,没有立即给出专业性的建议,而是询问,“孩子在你前夫那里过得不好吗?”
“不是。”李书妤说,“他照顾的挺好的。”
乔珩:“那你怎么······”
乔珩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李小姐,恕我直言,如果孩子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又何必费那么大劲儿争抚养权?像你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你一直没有陪在孩子身边,恐怕没什么胜算。何况你前夫也不是普通人,孩子身上又有那么多利益纠葛。”
乔珩说的这些,李书妤很清楚,片刻无言。
乔珩说:“如果许先生不让你见孩子,我们倒是可以提起诉讼,试着争取更多的探视权。”
李书妤说:“乔律师,我想要孩子。”
许况利用宝宝蓄意接近,她不是没有察觉。
李书妤以为自己能忍受。可以忍受自己和许况以“许清觉父母”的身份相处;可以忍受和曾经刻骨爱过的人,不咸不淡保持适当的距离;也可以忍受许况这个凉薄的人,时不时在她面前做出挽留的姿态。
和许况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时,李书妤整个人像是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