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去了她现在上班的培训学校,被告知今天施缱请了病假。
请病假?
薛砚辞开着车,去了上次去的小区,来到施缱家,敲了敲门。
施缱的确浑身都不舒服。
她迷迷糊糊的已经睡了一整天,一阵冷,一阵热,头疼得厉害。
听到敲门声,像是有人将她从旋涡里往外拽。
她仿佛筋疲力尽一般的睁开眼。
下了床,趿拉着拖鞋。
她亦步亦趋,站在门口。
透过猫眼,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
薛砚辞单手抄兜。
面前的门打开。
他刚一抬眸,就见到眼前这张苍白的小脸。
施缱口干舌燥,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吞了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砚辞眉头紧蹙,上前两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很烫。
“你发烧了?”
而且看样子还是高烧。
他弯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还在想,这么直接过来,会不会不小心撞到她的“好事”?
会不会在她家里碰到什么不该碰见的人?
毕竟像上次那种修罗场的场面,他也是不想再遇见。
好在他抱着她,进了屋,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又起身逡巡了一圈,的确没有其他男人来过的痕迹。
薛砚辞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后重新回到她的床边。
见到这时候的施缱很乖巧的蜷缩在被子里。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棉质的单薄睡裙。
头发软软的,皮肤白里透红,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她睡得很熟。
看她这副样子,让薛砚辞没来由得心动。
他就这么坐在她身边,看了她很久很久。
飞机两个小时后就要起飞了。
可现在她生病了。
他也不是那么没人性,要扔下她一个人不管。
第227章 成何体统
上次来施缱家里吃饭,只是吃了火锅,薛砚辞全程没帮忙。
当时他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们忙进忙出,尤其是将目光落在翟开津身上。
他看到翟开津故意当着他的面,和施缱献殷勤。
还看到翟开津接过施缱手里的碗,嘱咐她,坐在旁边等吃就好。
翟开津和她说话的时候,动作会很自然的拿掉她黏在唇边的头发。
这份亲密落在薛砚辞眼里,几乎和不要脸的奸夫淫妇没两样。
所以后来他才会提议要和翟开津打麻将。
他睚眦必报,要在牌桌上将自己受过的气全都报复回来。
不论是对奸夫,还是淫妇,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现在看施缱生病了,他也是绝对不会管。
薛砚辞在施缱的卧室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退烧药。
无法。
只好去了厨房,翻找冰箱,煮了一小锅的姜汤水。
在等水开的时候,薛砚辞忽然有些纳闷的想,怎么不管是在荆州,还是在南京,他好像都是给她做饭的命。
以前他几乎是从不下厨房的,可自从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后——
姜汤煮好,他还往碗里放了几个枸杞子,然后端到了卧室里。
“施缱,起来。”他站在床边,没好气。
可她像是完全睡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是怕她真的死了,站在床边,看了她片刻,才坐在床边,再一次开口叫她:“施缱,把这个喝了。”
施缱头昏脑涨。
她在恍惚中,好像是做了个梦,不知不觉,梦到了她小时候。
小学四年级有一次,放学出来,外面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每个小朋友都坐在遮阳棚下,等着自己的父母将他们接回家。
施缱也坐在台阶前,看着身边的小伙伴,一个个离开,最后,却只剩下了她一个。
她都等到天黑了,最后还是开完会的班主任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竟然还没回家,便撑着雨伞,将她送了回去。
这么多年了,施缱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件事,可不知为何,她竟然又梦见了那一天。
她浑身都疼,额头和后背脊汗津津的。
辗转反侧,反复不停的轻喊着:“妈妈,爸爸……”
现实里,她没有等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但是在梦里,她的爸爸妈妈却是穿过这风雨,朝她奔赴而来。
在她的希望一点点寂灭时,竟然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小时候的施缱从台阶上猛然站起来,脸上全都是洋洋自得的光彩,好像在说:我没有被抛弃,我是有人爱的!爸爸妈妈没人忘记我!
“妈……”
施缱在病中恍恍惚惚的叫着,闭着眼睛。
她被薛砚辞从床上扶起来。
薛砚辞这会儿也没听清她在叫什么,只喂她喝了一碗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