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飞快吃完一根冰糖葫芦,挥着糖葫芦竹签,腮帮子鼓鼓囊囊地,然后一本正经地跟他们道,“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们吃,是糖葫芦吃多了会牙疼。”
童言无忌,于是直截了当问道,“那哥哥为什么吃这么多?不会牙疼吗?”
江浪斩钉截铁地道,“哥哥是大人,不会牙疼的!”
当天晚上,江浪就坐在客栈院子的楼梯托着腮帮子脸皱作一团。他!牙疼了!
店小二说,太晚了,镇上的大夫都睡了,所以江浪只能等到天亮才能请大夫过来治牙疼。
牙疼到实在睡不着,江浪就跑出房间了。
坐着吹了好一阵子的风,江浪的牙疼依旧没有丝毫转好,依旧疼的要命。
江浪终于明白什么叫因果报应。
就在此时,一抹浅色袍角出现在江浪视线。
江浪揉着腮帮子抬起头,正好看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沈初雪。
一身亮眼的浅色长袍,乌发用根木簪挽起,劲瘦的腰身上别着一条剑穗。
江浪见多了沈初雪穿古朴沉闷的道袍,如今换个浅色,倒觉得挺惊艳。
但转瞬,江浪便低下头去。
现在美男计对他可不起作用了!
沈初雪缓缓弯下身来,轻声问他,“牙疼?”
江浪当然不愿意承认他这是牙疼,嘴硬地道,“没。”
但他手还托在腮帮子那没松开。
看见江浪那倔强的样子, 沈初雪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道,“我有个治牙疼的方法。”
江浪顿了顿,最后犹豫着抬起头来看沈初雪,“真的?”
沈初雪点了点头。
江浪牙疼到实在受不了了,只好问,“什么办法?”
沈初雪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江浪的脸,江浪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但没有往后退。
沈初雪就鼓足勇气继续靠近,正当江浪以为沈初雪要摸上来的时候,沈初雪在距离他脸半寸的距离停了下来。
沈初雪的指尖慢慢地释出灵力,像春雨一般,润物无声地一点一点地落入江浪脸上。
慢慢地,江浪还真是觉得牙疼缓解了许多。
江浪惊讶地看着沈初雪,有些好奇沈初雪为什么会知道缓解的方法。
沈初雪解释,“这是哀牢山缓解疼痛的法术。”
江浪目光微沉,他看着因为弯下身来而压迫到尚未愈合伤口,疼得脸色发青的沈初雪,不由问,“那你疼成这样怎么不用?”
沈初雪慢慢地收回手去,望着江浪,很浅很浅地笑了。他道。
“我不配。”因果报应这是他种下的因而结成的果,他又怎么配用其他方法让自己过得好受些呢?
他就应该余生都活在痛苦中挣扎才是。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忏悔。
第197章 想好好珍惜
替江浪止完痛,沈初雪就走了。
独留江浪一个人坐在楼梯那,沉默了半天。
牙是不疼了,但他心里不舒服了。
第二天,江浪照旧带两个小孩出去玩,又拐到卖冰糖葫芦的摊贩那,老样子买了串冰糖葫芦。
江浪张嘴刚要咬冰糖葫芦,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江浪抬眼一看,灿阳下,沈初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面前,眉眼间带着些忧虑地望着他,皮肤病态的苍白。
江浪纳闷地看沈初雪,沈初雪轻声劝道,“会牙疼,别吃了。”
沈初雪大概怕江浪生气,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
江浪看着沈初雪好一会,然后问道,“如果我非得吃呢?”
沈初雪还以为江浪生气了,翕动苍白的薄唇,心疼地重复道,“会牙疼。”
昨夜江浪很疼,他担心江浪又疼。
江浪思索片刻,大概觉得有道理,然后就把手上的冰糖葫芦都塞到了沈初雪手里,“那你吃好了。”
沈初雪一头雾水地低头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抬头一看,江浪已经牵着那两个小孩哼着曲走了。
沈初雪想了想,还是拿着冰糖葫芦跟了上去。
江浪带着小孩去玩了一遭,从套圈玩到蹴鞠,沈初雪都一直在不远处的地方跟着。
不靠近,也不远离。
蹴鞠的时候,少了个人,小孩就拽了拽江浪的手。
“怎么了?”
江浪好奇地蹲下身去。
小孩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站着往这边望来的沈初雪,瓮声瓮气地道,“江浪哥哥,我们叫那个哥哥过来一起玩吧!”
薄光下,树下的沈初雪看起来不堪一击,很是虚弱。
江浪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可那个哥哥受伤了,不能玩这种剧烈运动。”
江浪话还没有说完,沈初雪已是急忙道,“我能玩。”
沈初雪耳尖,听了个正着。
江浪抬眼看了看沈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