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六界历练完成在即,获胜者即将出现。新的六界之主诞生,意味着作为六界之主的青年就要退位让贤。
旧主退位,新主继位,权力迭代,青年并无不舍。自从接过了前任六界主宰交托的重任,他扛着沉重的压力,尽心尽力救回沦为死亡之地的旧六界。
这一路付出良多,也收获颇丰。青年始终心怀善意,坚定前行。
他自问无愧于这方天地,为数不多的遗憾,是当初相遇那人,他送对方一壶酒,而对方送了他息壤。息壤助他快步走向高处,他却无能为力将对方救出黑暗困境。
青年的一生顺风顺水,得天道厚爱,事半功倍。
只不过,当一个快快乐乐的藿香小妖不难,要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六界最高主宰,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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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子太重,负担太多,某些事不得不做,某些乱麻不得不斩。他的决定永远不可能令所有人都满意。
既然六界历练是众望所归,那他就开启六界历练。
既然大家都盼着有人替代他,盼着一位他们认为更好的六界之主,那他也不会执着手中的权力。
褪下华丽累赘的衣袍,走下高处寒冷的宝座,也放下了肩头沉甸甸的责任。
青年看向大殿外,那些或东遮西掩,或不加掩饰的讨论,顿时落在耳畔。
“六界历练就要结束了,不知谁能最后胜出?”
“这事说不准,毕竟从未有过如此惨烈的争斗。相互间的争抢简直不要命,杀得所有人心惊胆战。”
“杀得凶不是理所当然吗?六界最高主宰的位子,谁不心动?”
“何况,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如今这位可是当众放了话,自愿退位,绝不刁难,谁赢得六界历练,谁即为新主。”
“几个大家族早就打出了真火,杀红了眼,结了死仇。”
“说来也好笑,几大家族昨日还跑到主上跟前闹了一通,劝主上立下历练规矩,增添约束。”
“哈,他们居然还有脸提这事?”
“明明是他们自己非要开启历练,又坚决不允主上介入,生怕这位存了私心,扶持自己的势力,苛待各家的后辈。”
“如今好了,主上放手不管,对谁都公平。他们打得要死不活,又跳出来要求主上收拾乱局,果真是无耻至极。”
“主上喜清静,有他在位大家的日子都轻松,偏有人不肯消停,三天两头跳的欢。”
“唉,权势迷人眼,永远有人为此不惜代价。”
“主上的劫,真有那么凶险?”
“多半是真的,要不然,那些家伙哪敢这么闹腾。他们认定主上回不来了,连什么继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胡话都敢乱说。”
“呸,分明是他们瞧着六界境况好转,急不可耐要夺权,竟敢如此污蔑主上。”
“主上拯救死亡之地时,他们在哪儿?主上融合旧六界和小六界时,他们怎么不出声?如今,新旧六界就要融为一体,日子显而易见的安稳了,他们全都冒出来,叫嚣着主上的力量根基有隐患。”
“张口闭口,就是主上昔日所得息壤,来自残害六界的恶徒。”
“那诞生于帝山的山灵,是傀儡之主留的报复手段,是祸害苍生的一把刀。主上的力量根基与山灵息息相关,迟早沦为傀儡,导致六界生灵涂炭。”
“哼,我才不信主上会失控。那些家伙嘴上担心着主上力量不稳,暗地里日盼夜盼主上早点出事,不安好心。”
“生死难测,历劫更是祸福难料。玄龟一族可不就出了事,次次卜卦,次次大凶,族长执念成魔,非要卜出一个吉卦不可。”
“你说的是则玄?他着实可惜,最负盛名的天才,如今却因卦象疯疯癫癫。”
“谁不知则玄最是敬重主上。他出生那会儿恰逢天地大劫,被主上所救,后来又有幸在主上身边一段时日,一直视主上如父。得知主上历劫,他最先祈福,祝愿主上此行顺利,不曾想……”
“唉,世事无常,谁能料到这番变故。”
空落落的大殿寂若无人,奈何青年耳边吵闹万分。
另一处位置更加混乱,除了口头争执,还动用了武力。
身披铠甲的高大男子揍得一群人鼻青脸肿,揍得对方全数倒地,有气喘,没力吵。
高大男子眉头一挑:“骂啊,怎么不继续骂?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任谁来了都这么说?这会儿全哑巴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堆,最后倒下的那人龇牙咧嘴的揉着肿成一道细缝的眼睛,恶狠狠的吼叫有气无力:“帝白,你是不是有病!丢下前途大好的六界历练,跑来这儿打架?帝澜他疯了,见谁咬谁,你也跟着他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