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龙祖血脉特别强的说法席卷妖城时,敖家强烈支持族人前往小药村觉醒祖血脉。
此外,家族特意点名了敖衡,南承沦为废人之后大获成功,他们逼着敖衡走相同的路。敖衡心知废了就是废了,那能轻易的重获新生。家族非要扔他出去丢尽脸面,他抗议过,可他的抗议无人在意。
到了村子,敖衡躺在龙宫过一天是一天,待到某天修为尽失,被嘲讽敖家的天才陨落。
他考虑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料到一个小村子可以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一举击碎众多家族的如意算盘。
更匪夷所思的是,亲手制造混乱的家伙,此刻坐在他对面,询问他选哪一条路。
“应龙?原来是应龙。”敖衡感叹,完全符合家族的期待,换一位族人在这儿,估计已经乐疯了。
他问帝则:“我需要付出什么?”
不被天道认可仅是换取血脉必然承受的代价,帝则出手帮他,自己能否付得起酬劳?
帝则说:“前一条路,送你,无需报酬。后一条路,从今往后你的命和缘山绑在一起,山林被毁,你也活不了。”
敖衡想了想:“缘山在哪儿?”
“旧六界。”帝则没有隐瞒。
敖衡再问:“为什么见我,又给我选择?”
“因果,昨日因今日果,这是你应得的。”若不是帝则近期恰巧多了些许记忆,敖衡没准真要在村子躺到地老天荒,直至修为崩散的那天。
因是故人,方能看见帝则,因是故人,才会为了缘山而死。帝则并未骗敖衡,昨日因今日果,昨日敖衡护了缘山,今日帝则愿给对方选择走不走旧路。
敖衡明知选前一条路轻松,直接回到以往,奈何意识喧嚣不止,第二条路才是他的路。
按理,他不该相信一个陌生人,可他怀疑自己见过帝则,不知在何时何地,绝对见过不止一次。
沉默良久,敖衡做出了决定:“应龙,我当然要选应龙。”
儿时的他最怕的噩梦里,就有应龙。他梦见自己化作了龙形,还长出了翅膀,无数人分食自己的血肉。
梦醒后,大人们笑话他,梦是假的不值得惧怕。可敖衡知道,那不只是梦,还有千刀万剐的痛,于是,他再也不向旁人说起自己梦见了什么。
帝则起身送客:“今夜子时,舍弃原血脉,我会为你觉醒祖血脉。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敖衡没多问,走到院门边才听帝则又说了句:“记得关上门,然后在旁边赤家领一碗药粥。”
院门合拢的刹那,静止的天地开始流动,绵绵细雨穿透了妖力屏障,落在了敖衡的发丝。
敖衡拎着小罐子走到村口,遇见了凤曦,对方细长的眸子透着困惑:“你这是睡醒了,还是睡糊涂了?难得出门一趟,就拿这玩意儿?这东西要是有用,外面早就遍地的祖血脉。”
“我的事,与你无关。”敖衡无意和对方多说,大步走远。
跟随凤曦身侧的青衫青年,算了又算,满脸的难以置信:“奇怪,他这命数是变了还是没变,太反常了。我们跟着他说不定可以找到破局之法。”
青衫青年从不认为雨小了威胁就小了,相反,雨小了他更心惊胆战。再找不到出路,天大的麻烦就要到了。
凤曦别过视线:“他都去了哪儿?”
“他”自然是指的敖衡。
自从敖衡那位好友闭关修炼,冲击化龙的最后一道坎,敖衡一直不在状态。敖家把消息瞒得死死的,看敖衡的表情,多半是不怎么顺利。
凤曦轻嗤一声,那位借着好友的名义,死命抓着敖衡不放,要不然哪能得到那么多的好资源。换了别的寻常妖,还化龙,化蛟都是痴心妄想。
一旁,仆人恭敬应道:“只去了村子,在藿家敲了门,再在赤家拿了药粥。”
凤曦略微思索:“先去赤家,瞧瞧今天的药粥有何不同。然后,再去趟隔壁藿家。”
他不信敖衡是走错了路找错了地方,敖衡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哪怕最近的敖衡挺反常的。
其他妖前往赤家领取药粥时,藿小叶走出房间坐在帝则身旁,他不懂帝则为什么帮敖衡,但帝则做的决定,他全都支持。
帝则解释道:“他们为缘山而死,这些血脉传承理应归还。”
“他们?敖衡之外,还有谁,”藿小叶愣了愣,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难不成南承也是?”
帝则点头,南承也是,只不过那会儿他记忆缺失。敖衡会怎样暂且不提,南承多半已经意识到了某些事,否则南承不会避开挑战敖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