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他眼眸低垂,像是小猫见了新奇的玩具,既好奇的想要接近,又胆怯的不敢过分接近,一遍遍的用爪子小心扒拉。
扒拉了半天,他终于将没怎么抵抗的手掌完全打开,他大概是最好的傀儡师,操纵着不曾反抗的手穿过锦缎的阻挠,贴上温热的肌肤。
手掌下的温度并不灼热,但却让岑羡云觉得自己的手被火舌舔过一般滚烫,脆弱的心脏隔着一层肌肤在他手心下颤动,仿佛在像作恶者祈求着放过。
可是……
岑羡云眼睫毛微颤,克制住了睁眼的冲动。在分开的数十年里,小猫不知在哪里学了一身的“坏习惯”,用各种手段试探着他的底线,只要有稍微的弱点,便会被小猫反复抓住利用。
然而,失去了视觉直白的冲击,听力与触感变得格外的敏锐,布料轻轻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绵长的呼吸都成为巨响,一声声再耳畔回荡。
谢陵游并不止步于这样地试探,他带着岑羡云的手,在衣服中穿梭,像一场沉默的冒险,探索着更多的可能性。
“够了。”
喑哑的阻止响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激起一片回响,传到窗外,梨花树上的鸟雀格外的胆小,受了惊,当即拍着翅膀离去。
“够了吗?”
谢陵游依言停下了动作,松开师尊的手,慢慢笑起来。他像是得胜的将军,在败者面前洋洋得意。
“师尊。”他挪动着身子,在岑羡云的身前坐下,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现在彻底不成样子了,衣襟散开,露出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
白的是肌肤,红的是印记。
岑羡云仍旧闭着眼,他是沙漠中的遇到威胁的鸵鸟,自欺欺人的将脑袋埋入沙中,仿佛只要不去看,便不会因此而动摇。
可动摇的念头从不是在某一日突然产生的,它藏在无数个无声的夜晚中,藏在一次次躲在背后的出手相助中,藏在……初次见面时停住的脚步。
系统说得对,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道路,最后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让他在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
额头贴上光滑的肌理,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不必多猜,岑羡云也知道,是谢陵游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来。
他们头抵着头,心却不曾贴着心,所有出口的话语,有试探,有引诱,却唯独将真心藏得很深。
“师尊,”
缠绵悱恻的呼唤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鼓膜,岑羡云却像是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唯有……
温度偏高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心口,剧烈的心跳通过两层皮肉传播。于是他又听见了低低哑哑的笑,丝毫不掩饰其中的骄傲。
“你的心跳的好快。”谢陵游垂眸,墨黑的眼瞳中藏着细碎的光亮,他虔诚地在岑羡云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不含半分情欲,“你瞧,分明你也是喜欢的。”
你也是喜欢的。
这句话的代指太过于宽泛。
是喜欢柔韧温热的身体,还是喜欢他这个人?
就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足以勾起太多混乱的回忆,散乱的青丝,纤细的腰窝,紧致的皮肤,急促的呼吸,难以克制地
“谢陵游。”
潮湿的吐息扑面而来,岑羡云终于睁开了眼,他抬手掐住小猫的下巴,稍稍用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目含警告,低声提醒,“够了。”
可惜猫有时候就是比人要多那么些叛逆,谢陵游丝毫不受其中的威胁干扰,他没有挣脱限制,而是放出了自己细长的尾巴,一点点缠上了岑羡云的脚踝。
绒绒的毛发摩摩梭着脚踝,带来一阵难言的酥麻感。岑羡云脸色微变,眼底的暗芒更甚。
“谢陵游,到此为止,还有……纠正错误的机会。”他闭了闭眼,压下升腾起来的意念,仍做着最后的劝导,只是大概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究竟是说给谢陵游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错了就错了。”谢陵游不为所动,“我做过很多次‘正确’的选择,偶尔错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着,搭在膝盖上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这次他不再止步于简单的勾搭,而是直接落在了岑羡云下身某处,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弄,不过片刻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处的昂扬。
他笑得勾人,像是山中善于用美貌惑人,食人精气的妖精:“师尊,你瞧,明明你也是如此的渴望着我。”
斑驳的红印落在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格外的刺眼,仿佛无声控诉,抱怨着他昨晚的粗暴,又像是某种无言的邀请,请求能瞧见这画面的人再次品尝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