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想了想,砸吧砸吧嘴:“他又不是没钱玩,一定会的,我就跟你赌了。”
“阿正,你呢?”
阿正扒拉着盘里最后那点玉米粒,不抬头道:“我不赌。”
“就10铢,不要这么扫兴啦。”
“那也不赌。”
暮色沉沉,湄南河两岸笼罩在一片黄昏的瑰丽中,饱餐酒酣,汽笛悠悠,游轮缓缓穿行在湄南河上,妖艳的女歌手闪闪发亮地站在船中央,随着舞曲摇摆着滚翘的臀部,沙哑的嗓音唱着中国游客一听即懂的歌曲。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喝彩声声,歌声连连,人们纷纷弃桌而舞,认识的,不认识的,唱着,跳着,舞在了一起,船上璀璨通明,河上光影波动,岸上灯火人家,湄南河上最是妩媚动人的一刻,空荡荡的餐桌杯盘狼藉,人丁寥寥,单先生独斟自饮,静静于喧闹中,落寞在繁华中,遗世而独立。
酒杯停在唇边,阿正仿佛也被什么凝固了,默默地望着,单先生的身影伶仃得犹如镶嵌在湄南河斑斓夜色中的一纸剪影。
缓缓地站起身,阿正端起酒杯,穿越欢乐的人群,向单先生走去,不知谁的身躯扭动的几近疯狂,撞翻了阿正手中的酒杯,鲜艳的酒色掀起一片蒙蒙红雾,似乎也染红了整条湄南河……
第4章 夜未央
细长的镶珠嵌玉的鎏金指套从空中划过,聚光灯下划出几道奇异的光芒,婀娜的身姿随着悠扬的古曲缓缓旋转,一动一静,一颦一笑,曼妙生花。
看了那么多妖艳、欢快的表演,惟这一舞却舞出了难得的柔情,妩媚中也带出几许哀怨。
妖,的确很妖,不知是谁一声自语,引来周边的观者感同身受地一阵轻笑。
舞者高挑的身材,呼之欲出的双峰,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张清丽脱俗的娇小面孔,都在惹人遐思、莞尔。最前排的观众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舞者嫩白的脚踝。
曲毕,舞止,上千人的场子鸦雀无声,瞬间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紧锣密鼓般的高亢乐曲再度响起,十几个艳丽的表演者返回舞台,挥舞着手中的羽扇,甩动着华丽的衣裙,搔首弄姿地再度将舞台欢闹起来……
表演尚未结束,单先生已悄然起身。
阿正坐在旅游大巴的车前,听着魏涛和阿坤又将赌注抬高到20铢,便看见独自退场的单先生,插着兜,溜达到场外的一片空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阿正不由得也吸了口气,今夜的曼谷,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空气里泛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他怎么出来了?”
魏涛、阿坤也不知在问谁,这场小小的带点猥琐的无聊赌局,似乎还未开局,就已然没了输赢。
魏涛忽然笑了笑:“别急啊,你看他待的地,好戏在后头。”
阿坤伸出一只手,魏涛轻轻拍了一下,赌局继续。
阿正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就要走过去,魏涛叫住了他:“阿正,干什么?”
阿正不抬眼地说:“喊他过来。”
阿坤拖着长长的尾音道:“不要管了……”
魏涛笑看阿正:“心又软了?”
阿正重新坐回原地,看着空场上仰望天空的单先生,他似乎很喜欢这么做,一看就是好半天。他一定已经看见了大巴和他们几个,可人也没过来。阿正想,随他去吧,暗暗地也有几分好奇,魏涛和阿坤,他俩究竟哪一个会赢?
空场旁的一道门向两端开启,忽然间,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出,仿佛还带着场内欢快的余热,很快占领了单先生仰望天空的空场,争相斗艳,百花齐放,不输人后的妖娆着。
单先生明显一愣,一时间被这股从场内冲出来的艳丽洪流弄得有些茫然,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深谙于此的表演者们见有个男人早早地等在他们赚取小费的场地上,中国男人,有钱很普通,迷人而又有钱的却也不常见,于是乎,单先生很快被表演者们团团围住了。
他们其实很懂规矩,不会主动骚扰对他们不感兴趣或者害怕掏腰包的客人,但对专门为他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会很热情,热情到拉起单先生的手直接放到了那富有弹性而饱满的双峰上……
50铢!
100!
150!
阿坤开心地数着,魏涛挠着寸草不生的大脑袋,哭笑不得:“快走开啊,不要再摸了……”
单先生出于礼貌,给了第一个表演者小费,按着阿正交代过的市价,摸胸,多少,摸臀多少,给了第一个,第二个自然也要给的,单先生的手被迫按在不同的胶原蛋白上,手感的确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