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斯黛拉是你的朋友嘛,我没想那么多……”大概是看出来了沈予臻的脸色越来越差,李南承的小嘴叭叭地跑在脑子前面开始找补,“肯定是因为是之前她照顾你太久,举手投足间可能染上了些你的小习惯,害我产生了幻觉……”
“那你现在是在反过来埋怨我咯?”
沈予臻抓过毛巾来将李南承紧紧包住,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完全说不出一句重话。
“好啦,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笑容越来越灿烂的李南承一把将沈予臻搂了过来,飞快地在他侧脸上啄了一口,一个吻往往比一通废话的解释来的更加有效,偶尔见见自家媳妇儿吃醋的模样虽然很不错,但总不能次次惹人家伤心再伤了感情。
“让我哄哄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沈予臻两腿间的膝盖突然抬起,前后摩擦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向怀抱着自己的男人挑了挑眉。
“不好。”
“……”
他居然被拒绝了!?
“你细皮嫩肉的受伤了也不吭声,这段时间好好养养你的屁股。”
“……”
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跟你比起来,我完全是皮糙肉厚好不好……”
李南承的手刚有往下滑的趋势,便一下子被沈予臻拉住了,看那样子十分坚决。
于是,两个人又在浴室大肆折腾了一番,当然这次的折腾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才打消了李南承想要酱酱酿酿的念头。
等二人开车来到斯黛拉指定的地点时,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
那辆亮眼的红色跑车停在一片废弃工厂前,他们没见着人影,但一猜就知道斯黛拉正坐在撤离不耐烦地抽烟。
女人听到动静,不紧不慢地摇下了车窗,嘴角刚刚弯起一丝弧度,扭过头来的时候却瞬间僵在那里,与其说是惊讶,不如称之为惊恐。
李南承当时就极其纳闷——怎么说自己也是一表人材,为他的容颜赞叹也就罢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俩也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吧。
“斯黛拉,对吧?你不记得我了?阿臻刚回国那阵子,我们在医院见过的。”
斯黛拉的眼神不经意地瞟向沈予臻,见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惬意模样,就好像是带着男朋友见妹妹一样怡然自得。
呵,重色轻友。
回过神来的斯黛拉很快又摆出那个招牌式的笑容,像一朵热烈的玫瑰。
“记得啊,沈医生爱人这张俊朗的脸,一定是过目不忘的。”她示意二人上车,透过后车镜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予臻一眼,话却是对着李南承说的,“只是没想到沈医生会带你一起来。”
“天晚了他自己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呵,臭情侣。
不过斯黛拉所有的心理活动都没在面子上表现出来,反而笑着客客气气地“称赞”了一番。
“沈医生的爱人就是贴心。”
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沈予臻实在懒得听他们一言一语没个正形,开口淡淡地催促道:“直奔主题吧。”
斯黛拉早就习惯了沈予臻这副态度,倒是无所谓地依次竖起了三根手指:“现在柯嘉韵身上的疑点有三——”
“第一,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介入这一系列事情的——除了对李璟词甚至李家的嫉妒和仇恨,我想不出她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掺和这些命案的理由,可李璟词已经去世快三十年了,李家基本也……垮了,”斯黛拉提到李璟词和李家的情况时,余光不由瞟了眼李南承,见他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才继续道,“而且她明明那么爱她丈夫,爱她的家,爱到几近疯狂,那为什么最后选择了这样同归于尽的方式,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全数销毁。”
“第二,是什么人支撑她完成这些事的——其余的暂且不论,就说杀害陈逾川,又嫁祸给季识则,还请来了褚观弈为她打官司,都不是她一个家庭主妇能够完成的,她没有资源、能力和头脑,就算是那些致死的药用品她都不可能拿得到手,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庞大的设计,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思考得出来的并完美实施的。”
“第三,柯嘉韵和季识则的交集到底在哪里——如果说是因为他们同为学生时代的玩伴,那我可不相信他们的关系亲密到能够替对方顶罪的地步,而且季识则根本就是不情不愿的……我猜你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同时与柯嘉韵和季识则都关系密切,甚至对柯嘉韵的感情要远远深厚于季识则。”
柯嘉韵,她在李南承这一辈人中,几乎担任了所有温柔和蔼的伯母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