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uce一直没认真看过手机，他的眼神总是从手机后偷跑到小记者的身上，而现在对方一脸怔忪的看着湖泊，他顺着对方的视线，只看到那个雾气漂浮的湖面。
他应该换一个卧室，随便哪个，而不是这个Clark被偷袭过的地方，他如此粗心大意。
“Clark，你要换个房间吗？这里的景色。”他做了一个不虞的表情。
“不，这里很美，我喜欢这里。”他依旧看着湖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任何。”
Clark转过头看着他，他的面孔被一片蒙昧的昏暗所捕获，只有他的轮廓还透着一丝微光的，那个场景让Bruce有某种奇妙的既视感，但是随即他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你怎么看超人？”
“超人？嗨，亲爱的，我不确定我们要在这个时候谈论他。事实上，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Bruce，只是我想听听，请？”
记者的声音有点执拗，Bruce猜测也许和某些报告或者讨论有关：“你准备在写关于超人的文章吗？”
“也许？”
Bruce抱起手臂看着他，他在沙发里没动，他看上去就像一团阴影里的蝙蝠侠，Clark模糊的想，也许Bruce自己并未意识到，在某些时候，他和蝙蝠侠的界限如此模糊。
“我不喜欢个家伙。”
Clark感觉嘴里咀嚼着苦味的药片：“他是个好人，他在大都会帮助很多人。”
“一个告诫，Clark。”Bruce回应他，他看上去就像蝙蝠侠，“一个人如果想要让别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他可以有很多办法，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是好人。谁了解他？谁知道？如果那个家伙发起疯来，谁能阻止。”
“Bruce。”
男人站起来朝着他走过来，黄昏的阴影在他身后拖曳着长长的影子：“Clark，记得我说的话，别轻易相信那个家伙。”
年轻的记者看上去就被伤害到了，他显示出一点 摇晃的脆弱：“如果，超人在这里，你会对他说什么？”
“我不会亲吻他。”Bruce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他把眼镜从小记者的脸上取走，对方瑟缩了一下，他的脸模糊在黑白交接的黄昏时刻，但是他的眼睛，蓝的那么纯粹，“我不会亲吻超人。”
Clark试图苦笑一下，但是下一秒，那个亲吻就落下来了。
并不是热烈的，只是平缓的，轻柔彼此嘴唇，呼吸交融，神情投入，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直到男人湿润的嘴唇发出很轻的声音。
“Bruce。”
他轻揉过对方卷曲的黑发，滑落到那段看上去柔软白皙弧度顺滑的脖子上，他喜欢那个触感，Clark安静的任由他控制。
“我会说，滚出哥谭。”
Clark闭起了眼。
Bruce去取阿尔弗瑞德做好的小甜饼，而他一个人留在逐渐转暗的黄昏里，他感觉到瑟缩和恐惧，不是对于自己，而是对于爱，他畏惧着失去Bruce的爱和信任。他就像一个骗子一样，假做人类的身份去骗取了另一个人类的爱和信任。
他想着这全是他的错。他能嗅到小甜饼和Bruce的气味向他靠拢，将他包围。在男人拥抱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忽然就像那个龙卷风前十七岁的男孩，他如此渴望有人能够指引他。
&&&&
“玛莎？”Bruce切开牛排的动作暂停了下，他抬头看着Clark。
年轻的记者坐在他对面，他似乎考虑了一段时间，但意识到Bruce不同寻常的反应后，有些迷惑和不安，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阿尔弗瑞德，后者用微笑鼓励了他，于是他继续小心翼翼的说下去：“是的，我的妈妈。”
Bruce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阿尔弗瑞德走过来替他撤换掉替换下来的盘子。
“我想，也许你愿意见见她？”Clark试探性的发问，他意识到对方的怔忪，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多冒失，也许对于Bruce来说一切还为之尚早：“我知道我有些突然，只是我想让玛莎能分享我的快乐，但是Bruce，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很乐意。”他看着盘子里那些美味的酱汁和鲜嫩多汁的牛肉：“我非常乐意。”
珍珠，枪声，漆黑的小巷，还有那些憧憧怪物一样的影子，盘踞在他灵魂最深的地方。
“Bruce？”
“我迫不及待见到玛莎。”他说。
70
Clark差点上班迟到，这得归于他男友杰作。对方用一个热情如火的BJ让他成功在床上多呆了好一会，然后他们几乎来了一个全套，如果不是最后小记者几乎把他男朋友踹下床的姿态跳车的话。
“我会被扣奖金的。”
“没关系，我有的是钱。”
感觉受到侮辱的小记者差点就扒着直升飞机踹男友下去了。幸好最后对方‘委婉’的降落在其他大楼，Clark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飞进办公室，最后还是放弃只狂奔下楼，又狂奔上星球日报办公室，在最后九点咔嚓一声，按下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