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丽泽尔心虚地看了她一眼,连忙装着吃起早餐,试图抵抗来自赫奇帕奇学霸的唠叨。
“早上好,亲爱的。”吉迪翁·克拉姆,同年级的赫奇帕奇姑娘慢悠悠地打断了她们,她撑着头望向另外三张长桌上的人,他们似乎在争抢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发生了什么吗。”她仿佛置身事外,语调轻飘飘的:“难道有比‘那个人’失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可能是蜂蜜公爵糖果店大减价。”格丽泽尔嘴里包着煎蛋含糊道:“还能有什么更劲爆的事儿?”
“当然——”博佐,同级的赫奇帕奇男生跳了过来挥舞着报纸大声宣布:“听说西里斯·布莱克背叛了波特夫妇,前天晚上又炸了整整一条街,死伤惨重!”
几个女孩惊愕地看着他,斯黛拉觉得脑袋被锤了一下,早起吃进肚子里的甜腻糕点顿时让她有些作呕,她僵硬地放下手中的麦片:“谁?”
“西里斯·布莱克,谁会不知道他?”男生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突然间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你怎么会不认识……”
“闭嘴吧,博佐。”格丽泽尔看了斯黛拉一眼,打断他的话,女孩没听清好友在说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她从男孩手中接过报纸,目光紧紧盯着头版头条。
占据半张报纸篇幅的黑白照片上,西里斯·布莱克站在大街中央一个凹陷的大洞旁,边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巨麻瓜的尸体,反面是他穿着囚衣的照片,眉目冷厉,灰败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一夜之间连灵魂都随着那场爆炸散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被摄魂怪亲吻过——这也有可能,毕竟按照报纸上说的,他做的事情十恶不赦。
“……据现场记者称,西里斯·布莱克在炸了伦敦某条街道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大笑……大笑?”格丽泽尔凑过来一字一句念着,不解道:“他笑什么?”
斯黛拉吐了口浊气,摇摇头。
“死了12个麻瓜和一个巫师。”吉迪翁说:“我想他是疯了。”
几个人继续看报纸,布莱克未经审判直接进了阿兹卡班,跟伏地魔倒台后的食死徒们一同关进了海上那座铁牢。
整个过程描述地非常简略,几个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斯黛拉把报纸还给博佐,她的手还有些抖,为了掩饰自己,只好端起南瓜汁灌了一大口。
一时间长桌上无人发表看法,刀叉和盘子接触发出的叮当声,让氛围显得更加沉滞。
“我怎么一点没有‘大快人心’‘拍手称快’之类的感情?”格丽泽尔吃了好几口土豆泥才抬起头困惑地问:“你们也这么想吗?明明是一个大魔头被扔进阿兹卡班,但是怎么感觉那么……”
“憋屈,对吗。”吉迪翁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裙子的下摆:“一拳打在棉花上——我懂。”
格丽泽尔看上去恍然大悟。
“死的那个巫师是谁?”玛法尔达放下书,沉思了一会儿:“我不记得那条街道是有巫师居住的。”
几双眼睛盯着男生,博佐愣了一下开始快速翻着报纸,然后沮丧道:“报纸上说还在调查,因为尸体被炸的到处都是。”
格丽泽尔道:“这就有点奇怪了。”
“要么这个人名不见经传,没有提的价值。”玛法尔达分析:“要么就是非常显眼,我们都——”
“认识,没错。”旁边长桌上“砰”地坐下来一个人,格兰芬多七年级生普劳特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显然也迟到了:“小道消息,死的那个巫师是彼得·佩迪鲁。”
“什么!?”格丽泽尔惊呼:“也是‘劫盗者’?”
“是的。”普劳特的伙伴,一个同样是七年级的格兰芬多威廉森坐在他身边阴沉地说:“我认为魔法部完全能够对布莱克执行摄魂怪之吻,证人证言淹没了威森加摩,麻瓜们吓坏了——他一点无罪的可能也没有。”
“是吗,你还听到什么消息?”格丽泽尔恨不得把头伸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如果这么说的话,四个去掉三个,也许只有卢平平安无事……”
“也许。”一个丝滑轻柔的声音从背后缓缓插了进来,西弗勒斯·斯内普静静立在他们身后:“我们应该举荐霍茨小姐直接去法律执行司发挥才能,或者更好的,去《预言家日报》写一些流浪汉都懒得用来擦屁股的废纸——”
几个人立刻噤若寒蝉,盯着桌子仿佛在盯着考试试卷,斯内普停了几秒钟,踏着大步走开了,格丽泽尔仿佛重新获得空气大喘一口,她毫不在意男人对他的侮辱,只是看着他黑色的身影怪道:“哦,他嘴真毒——我怎么觉得比平时还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