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你说的,她与哈利有一些亲缘关系,我想还是先给她一些心理准备。”麦格教授抽出魔杖,忧心忡忡地看着那小小的包裹:“阿不思,我的感觉不好,很不好——就像是还有什么坏事情要发生一样。”
邓布利多抬头望了望没有星辰的夜晚,浓厚的黑云渐渐遮住了月亮的一角,街边行道树上的乌鸦振翅而起,嘶哑的叫声拉扯过天边的云幕,最后的伦敦上空完全失去了微弱的光亮。
“是的。”他喃喃道:“我也有此感。”
冷风吹过木兰花新月街的篱笆,两个身影忽而消失不见,而不为麻瓜所知的整个英格兰境内,巫师们在大肆庆祝大难不死的男孩,他们举杯庆贺,篝火烧到东方发白。而在欢乐之下,有人在恐惧中潜行逃命,有人在极度的愤怒中爆发出杀人的欲望,没有人能阻止这场杀戮的发生,在伏地魔被击败后的短短一天之内,谋杀将再次发生。
有些悲剧注定发生,命运的锁链已经缠住叛逆者的喉咙。
*
斯黛拉·哈德温从温暖的四柱床上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天气,她一夜没有睡好,总是梦见各种奇怪的喊叫、爆炸或者哭声,她坐了起来,有点呆呆地盯着雾气浓重的窗外,感觉心跳快地不正常。
过了十月份天气越来越冷,即使在地下的赫奇帕奇宿舍也开始透出无情的寒气来。斯黛拉不安地抓过地板上的衣服,摇着脑袋试图把令人不安的情绪挥洒出去,她起来迟了一点,室友格丽泽尔·霍茨从盥洗室冲出来套上毛衣,棕色的短发被揉得乱七八糟,这两天的庆典实在让人头昏脑涨,“那个人”的落败让整个魔法界兴致高昂。
斯黛拉倒是没有参与太多,但城堡里到处都是彻夜狂欢带来的萎靡不振的学生,斯黛拉扯袜子的手顿了顿,打了个哈欠。
“快点!斯黛拉!”格丽泽尔叫道:“第一节是院长的课!我们吃了早饭就该去温室了!”
“!……就来!”听到院长两个字,女孩儿惊得从床上跳起来,莫名的情绪被冲淡许多。虽然全校默认斯普劳特教授最好说话,但不代表她不会对自己学院的人稍微有更高的要求。
斯黛拉冲进还泛着热气的盥洗室,另一个室友玛法尔达·霍普柯克早上喜欢淋浴,镜子上湿漉漉的,她挥了挥魔杖擦干镜子上的水,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映照在镜子上。
平心而论,斯黛拉并不是美艳的长相,但她生的温和清秀,笑起来焦糖色的眼睛眯成两弯月亮,两个酒窝点在脸颊上,讨喜极了。她匆匆刷牙洗脸,从旁边的梳妆盒里拿出梳子快速地把一头浅亚麻色长卷发打理完毕。
斯黛拉对着自己孩子气地龇牙咧嘴,想要打散早起莫名的沉重,应和着门口格丽泽尔的催促声中,绕起围巾和朋友一起往大厅食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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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了你们,猫头鹰都送完邮件了。”室友玛法尔达一边吃着苹果派一边抱着高级草药学在温习,她头也不抬地朝斯黛拉伸出手:“喏,你的信。”
“谢谢。”女孩拖过面前的盘子,另一只手打开信件,格丽泽尔望了一眼:“弗洛林跟弗鲁姆先生又给你什么新要求了?”
“弗鲁姆先生建议柠檬酸糖配方再改进一点,有客人说不够清爽。”斯黛拉翻着牛皮纸,随口答道:“哦,这是个好消息,弗洛林先生认为我上次做的海盐爆珠冰淇淋可以上架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先想着考试而不是糖果冰淇淋之类的玩意。”玛法尔达不耐烦道:“下午有场魔咒课测验,你们复习了吗?我得说弗立维教授提醒过我们不会很容易……”
“我们不是你,想要进魔法部那种可怕的地方。”格丽泽尔嘀咕着:“再说斯黛拉又不是想赚钱——”
斯黛拉拍了拍好友的手,示意她别多说。
学院里的人都知道她的监护人——哈德温姑母,除了学费和必备生活费一个子儿都不会多给,斯黛拉想要什么额外的东西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她想玛法尔达是对的,这一次完成蜂蜜公爵和弗洛林冰淇淋店的兼职后,可能要认真准备一下N.E.W.Ts的考试了。
“我知道泡泡豆荚放到水里会变得巨酸。”玛法尔达没有理睬格丽泽尔,只是板着脸说:“六年级鼻涕虫聚会,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了我一点,我回去拿给你。”
斯黛拉侧脸看过去,对她嘴硬心软的室友感激地笑了笑:“谢谢,玛法尔达。”
“不用。当然还有你,格丽泽尔。”灰头发的女巫神色朝斯黛拉点点头严厉地看着忽闪着大眼睛的女孩:“上周弗立维教授点名要你学会冰冻咒,你复习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