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热烫而熨帖。
“是善因得善果。”
真要姜青禾煽点情,说啥话,她也说不出来,天生就不是那块料。
她反而还嘱咐徐祯,“那你得给人家好好做,别马虎。也注意着点手,肩膀活动下,别给自己累垮了,赚钱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赚到的。”
“我和蔓蔓在家里等你晓得不?”
徐祯说:“夜里门窗要锁好,没砌墙,我怕得很。”
“别担心,吃你的韭菜盒子。”
过会儿虎妮也找到了地,她一进门就说:“嚯,徐祯,你在这地处得够好的,一说找你,五六个抢着要带俺来。”
“可不是,”姜青禾笑。
徐祯被说得不好意思,嘴里塞着韭菜盒子不吱声。
西口村的人确实不错,晌午还非得一波波人上门来拉,请人去家里吃饭,姜青禾哪好意思去吃,人家又巴巴送了野菜饼上门。
虽然没用白面,也没放多少盐,可那点香和那份情,叫人味在舌尖,暖在心尖。
晌午后还得去一趟花佬儿那,红花种还没拿,再瞧瞧有没有新奇的花种。
徐祯想跟她们一道去,可院子里又放着大伙的东西,不好走。
他眼巴巴瞧着,真舍不得挪步。
姜青禾跟他招招手,蔓蔓抱着他时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爹你听话,晚些蔓蔓还来瞧你嗷。”
“爹就等你这句话。”
等几人的视线消失,他才缓慢移动脚步进屋,握了握僵硬的手指,准备接着干。
嘴里还含着姜青禾塞给他的糖块,品着甜,干劲也多了些。
至于姜青禾找花佬儿的家,那是一点不难找。塞了一粒奶块给边上的女娃,人家一溜烟跑出去在前面带路,见她们没跟上,还赶紧跑回来。
花佬儿那屋前屋后全是花,一串串粉铃铛似的花朵,高出绿叶,又矮于小小一团团的白花。更远的草地上,一长条紫黄左右摆动,更多是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在角落里,点缀春天的美丽。
当风拂过一片粉色的花丛,花瓣轻颤颤。
美得让人失语,蔓蔓更是连连跳了又跳,一直在哇哇哇。
当然如果花佬儿没出来的话,这画面是动人。可欣赏着花丛,突然从中钻出个瘦削的老头,胡子拉碴的,穿的灰扑扑,一下就没那么美了。
“大妹子你啊,这么快就来了呀,红花种俺昨天给你找好了,”花佬儿朝她们招手,“你们进屋来。”
屋子狭窄,一进门就是高矮不一的花架,上头放着花盆,对门柜子里都是一包包的种子,花香太冲鼻了,花粉过敏的在这里得休克。
虎妮连忙抱着蔓蔓出去,姜青禾被熏得晕乎乎,只要了红花种。
当然她还看到样种子,“这是葵花籽吗?”
“是葵花,你要不?俺们这里种的人还挺多,你们湾里没见几个人来买过,没想到你还挺识货。这葵花籽爱晒日头,你种在朝阳那就行。”
“来点,”姜青禾虽然并没有那么喜欢向日葵,但她爱啃瓜子。
没在花佬儿这待太久,主要走得晚了,夜里得走那片戈壁滩,属实吓人。
紧赶慢赶从西口村回了家,到家天就彻底黑了下来,被车颠得哪哪都疼,没吃啥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姜青禾出来洗脸刷牙,她那嘴里还插着根牙刷,渐渐站直身子,望向北海子的方向。
她听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揉了揉眼睛,都怕自己看错了,可那一辆辆驶来的勒勒车不是假的。
直到领头的巴图尔骑着马赶过来,一脸大胡子,还很兴奋地说:“妹子,额们给你送粪来了!”
“阿,阿?”
姜青禾不敢相信,姜青禾震惊。
第58章 泼鸡蛋
在这个地方, 见面礼带什么都不稀奇,只不过很少有人送几十筐粪的。
“啥,送肥,送几十筐肥, 天老爷哟, ”宋大花差点没叫左脚绊右脚给摔了, 她见到了啥嘞。
这阵仗将苗阿婆也震住了,老太太喃喃自语,“活得久,见鬼的事也多了。”
匆匆赶来的虎妮更是惊诧,她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是扒了多少牛羊的沟子嘞!”
沟子是屁股的意思,巴图尔听得懂, 顿时急了。
“没扒, ”他说起方言来依旧蹩脚, 他吹胡子瞪眼, “没扒沟子, 额扒沟子做啥!”
“你别由嘴胡拉!”
虎妮大笑,“怪俺这张嘴, 俺想说一沟子两肋巴成不?”
一沟子两肋巴是很多的意思, 在场听没听懂的反正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