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莫说,若是此案经办人手不足,一时誊挪出个空位,便有数人趋之若鹜,侯爷怎么知道,其中不会有隐秘的关系网络连缀?一旦有关系网连缀而成,侯爷怕是结党而不自知了。”
风来和虞斯两人做的皆是拼死拼命的行当,动起手来没有一丝赘余之势,剥开了所有花架子,依旧赏心悦目。
旋剑而来时,虞斯滑步闪身,风来毫不迟疑地追击,“侯爷只会躲吗?!”
焦侃云乘势逼问:“侯爷怎么不回答下官的问话?一心二用不是很容易吗?”
“全无道理!一来本侯从不与不相熟的同僚同进同出,二来,此案自本侯接手开始,动用的便都是忠勇营亲信,若非要说有来蹭功挂职的人手,那便唯有小焦大人安插在本侯这里的风来了!”
退至楼间,虞斯候到时间,一把挽住栏杆,单手折断一截长杆,便充作武器,凌空一翻,两步攀上二楼,刺杆挑人,再由双手彼此相接反搏挽花,刮乱剑势。
这下风来才明白他屡屡躲闪之意,竟教他凭空生出武器来,那长杆在他手中一时坚若磐石一般,剑招被频频弹开,他只好退步闪身,还不忘大嘲,“恐怕侯爷还需要再多用几分力啊!只用三成力,倒叫属下有余力逼你拿出了武器?!”
楼思晏看出端倪,提醒道:“若教他有一杆在手,风来会输得很惨。”怕她不信,又看着她的眼睛强调了一遍,“很、惨。”
焦侃云一惊,片刻后神色自若,“风来,先碎了他手中长杆!”
风来闻言,将巧劲蓄于剑上,陡然飞檐走壁冲向三楼,找寻破绽,准备从旁刺入,戳碎长杆。
焦侃云顺势为他制造破绽,“的确,下官放风来在侯爷身边挂职,一是为监视侯爷查办是否公允,二是为他谋一份差事功绩,三是真心实意地为了协助侯爷办案。可侯爷似乎只看到第二点,竟全然不管下官的苦心。下官掏心掏肺,仍旧换不来侯爷的坦诚相对!侯爷到底还是对下官隐瞒了不少,不是吗?”
虞斯一时有些晃神,风来逼得厉害,教他无法顷刻想明白,伺机喘息的档口,才疑惑地问道:“你是说,我对你隐瞒太子案线索,且办案有失公允?!”
风来一道剑意兜头砍下来,“侯爷,可别分心啊!”连着桌椅一起在地上立刻炸开一道沟壑,虞斯被龙爪钩破的手臂一时脱力,手中的长杆应声而碎,人却避闪极快,又听风来笑喝,“侯爷!木杆对长剑,无异于以卵击石,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下,我让你几个弹指的时间,你大可以回房拿出你最趁手的兵器来!”
“让我?”虞斯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你还是第一个如此嚣张,说要让本侯的人!今日不把你揍得跪地求饶!本侯不姓虞!”
“十分期待。”不只是为了焦侃云,也不只是为了太子,更是为了自己,风来很想、很想,逼虞斯使出全力,哪怕自己吃他一顿揍也好!他想看看站在顶峰的人。
焦侃云接着盘说,“其一,思晏小姐的身世,侯爷分明一清二楚,却从未向下官提起,下官却对侯爷明说过太子与思晏小姐之间的牵扯,明知思晏是关键线索,侯爷偏要向下官隐瞒情报是为哪般?
“其二,思晏小姐惧怕侯爷,被下官戳穿是太子要找的神秘女子后,并不愿将所知之事告诉侯爷,反要借下官之口转达,想来这便是侯爷久久无法破获线索的关键。
“如今陛下插手,局势大不一样,侯爷还要一意孤行,不愿与思晏小姐讲和吗?那么还请侯爷告知,为何要隐瞒你们二人相识却不睦之事?又为何迟迟不愿讲和,推进线索?
“还是说,”她忽然回头看向楼思晏,“从一开始,你们饶是关系不洽,也一齐串通好了,要将某件事隐瞒到底?而思晏小姐,你也一直在利用我要救你的心思?”
楼思晏被她这一回身的审视惊到,面露出几分慌张,被她窥了去,便见她再转眸时胸有成竹,像是已有了答案。
那方听到此处的虞斯眉心紧蹙,就这一失神的功夫,风来险些命中他的肩膀。
他自沟壑起跃降落,不停与风来调换位置,利用轻功闪身,耐心极好地周旋等候,直到风来终于辨认不清方位,流露一刹的破绽,便毫不犹豫地朝他的后背踹上去,“我有我的苦衷,并非刻意隐瞒,只因这两点与本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