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稀罕他来!”
拒了便拒了,她如今还有周成安,不缺那么一个客人。
苏遮月从善如流道:“那就不要他来。”她转向从帐帘后探出脑袋的怜儿,“快与管事的去说,往后那位邱大爷来,咱们姑娘一面都不给他一见。”
怜儿一怔,还不知要不要应,姝烟已经抢过话茬:“不许去!”
这一声着急得像赶集儿一般。
苏遮月顿时一笑,连怜儿都捂着嘴偷笑,姝烟拍案气道:“好啊,你们两个拿我取笑不是!”
苏遮月一边笑一边讨饶:“错了,再不敢了。”
可姝烟叫她给问出了心思,羞愤不已,气得上手,专挑苏遮月的痒痒穴挠,叫她一边躲一边笑。
屋子里一时言笑盈盈,连怜儿都来劝架,姝烟笑开了,那窝在心里的郁气便解开了许多,她本就是看得很开的人,这时也将那讨人厌的邱沣抛诸脑后,专心欺负苏遮月起来。
苏遮月见姝烟面色好转了,也愿意由她继续玩笑,一边讨饶不敢一边左右闪躲,只是没一会儿忽然神色突变。
一手扒住了桌沿,一手扶着肚子。
姝烟慌张地停下动作:“怎么了?是不是孩子不好。”
苏遮月青白了脸,细细地抽着气,她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作疼,而且每一阵都比前一阵更疼。
怜儿在旁边看着,也着急起来:“是不是要找大夫来看?”
姝烟也没见过亲见过女子怀孕是怎样的状况,这时也是束手无措,但大夫肯定是请不来的,想了想道:“不如找邓婆婆来看。”
邓婆婆还通一点医术。
谁知苏遮月慌忙摇头:“不要!”
她畏邓婆婆厉害,虽然连着几次邓婆婆都帮了她,但她心里还是有那种古古怪怪的感觉,实不知邓婆婆会对她的孩子做出什么来。
于是努力忍着疼,稍稍撑起身子,宽慰姝烟和怜儿:“我不疼了,你们放心。”
虽然肚子已经十分大了,但按月份,她还没有到临产的时候,素娘之前还说过,她的体质好,是很难流产的。
怜儿刚要松口气,突然瞥见苏遮月的裙衫一角,惊道:“有血!”
姝烟也叫她给骇了一跳,顺势看去,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怕是从苏遮月身子里出来,惊恐道:
“出血了,这……”
苏遮月心里也是惊惶万分,但更怕她们因此去寻邓婆婆,忙解释道:“不碍事的,前阵子也流过一次,只是一些淤血罢了。”这却是她性急胡诌的。
“真的吗?”
姝烟和怜儿看着她,将信将疑的,但她们对女子之孕事所知甚少,见苏遮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也只好信她。毕竟这也是苏遮月自己的身子,是好是坏,她自己总会更清楚些。
姝烟便叫怜儿将苏遮月扶回房中。
她们心里其实都不担心这个孩子,只是担心苏遮月。毕竟常有听说妇人生子不成,连自己也送了命的,这时更害怕为着这么个没爹的孩子,把苏遮月一并害死了。
苏遮月在床上躺下,吃力地指着一边:“我那边的柜子里还有一些安胎药……”
那是素娘走时给她留下的,托阿贵转交给了她,说是最好的安胎药,若是孕中有什么事,就吃一剂。
怜儿立刻领悟,忙接口道:“我这就去煎。”
姝烟陪在苏遮月身边,掖了掖她额上渗出的汗,还是有些担忧,
“真的没事么?”
苏遮月怕她担心,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真的没事,何况哪有女子孕中不吃苦的。”
她身上只那么一两回,应当算是不错的了。
姝烟到底不通这个,听她这么说,也只能信,于是又陪了好一会儿,见她神情舒缓,仿佛真没了什么疼,才缓缓离开。
她走后,苏遮月才在脸上显出克制不住的疼意来。
她掀开被子,吸着气,缓缓除下裙衫和里面的亵裤,眼眸里除了疼,更浮出一阵难堪并着羞耻。其实血倒是不多,更多的是其他的一些水液,仿佛是受了胎儿压迫,像小儿时那般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这倒是这一阵子屡屡发生的,好几次污得她的亵裤,叫人不忍直视。
遇着这样的事苏遮月也不愿意怜儿帮她,只在无人时借着被子的遮挡,把污浊的这些褪下,收在一旁,待得白日有力气时,再把它们洗净。
这时除干净了,又用帕子擦了擦,将要从床头的柜子中取干净的来时,忽然感觉身上滑过一阵冰凉的黏腻感,苏遮月吃了一惊,旋即意识到了是那条小黑蛇,不知怎么跑了出来,然而没等她将它捉住,那小东西就已经顺到了她的双腿岔处,偏偏逢着她毫无遮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