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下课的时候,她又被匆匆赶来的李植吸引了目光。
申秀芳见李植回来,收拾东西准备走,但离开前两人在前门很轻声聊了几句,左渔咬着笔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一整晚都在处理许肆周的事情吗?”
“是啊,校领导把人逮回了办公室,按理说这件事该找双方家长来处理,但是两边都叫不来家长。”李植叹了口气。
“许肆周的家长请不来我明白,但是陈仲远怎么回事?”申秀芳疑惑地问。
“说是父亲住院了,来不了,也不想让父亲为他担心,就让校长别通知家长。”李植声音不大,补充了句,“他这两天请假就是因为他父亲住院的事。”
听见“住院”两个字,左渔皱皱眉,脑子里瞬间一顿,陈仲远父亲真的住院了吗?
她现在已经无法对陈仲远产生信任了。
突然间,她想起姑姑吃饭时说,她们班有人去医院开假证明。
当时的她感到疑惑不解,学校近期并没有安排体能测试,她还只当是姑姑听错了。
现在想想,小姑姑当时说的是一个高高瘦瘦、头发长长快要垂到眉毛的男生,也许说的就是陈仲远。
为了确定真相,左渔回到宿舍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在宿舍不敢用手机,于是左渔跑了一趟宿管办公室,跟老师说想借办公室的电话。
宿管老师没阻拦,将电话从桌子里面推到她面前,然后就夹着登记簿出门了。
电话“嘟嘟”响了好几声,就在她以为没人接的时候才被接通。
左渔打的是妈妈的手机号,这个点,沈丽姝正是值晚班的时间,但是今天沈丽姝恰巧和工友调班了,接电话的是她爸左石林。
“喂,哪位?”
“……爸爸?”左渔迟疑了下,说,“妈妈在吗?”
“你妈去洗澡了,这么晚打电话回来,出什么事了?”
“没有出事。”
左渔摇摇头,先让爸爸安定下来,然后说:“我这里有点事想找妈妈说。”
“什么事?”左石林问。
“就是我班里有同学被举报打人了,但是我听见举报的那个人说他伪造了份假的伤势证明,应该就是在恫山医院开的,所以我想找妈妈帮忙和老师说一下。”
左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但左石林听完却当头泼了她一盆冷水。
“你多管这些闲事干什么,女儿,”他说,“两个人听着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别跟这些人沾边,少跟这些人扯上关系,明哲保身。”
“不是的,爸爸,”左渔少见的正色道,“我没有跟他们接触太多,我只是刚好听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学被冤枉被诬陷,我觉得这是正确的事情。”
“别想了,早点睡觉,安心读书。”左石林打断她,“女孩子做什么伸张正义的事情,你才一个高中生,帮别人澄清了对你也没有好处,反而还可能招致另一边的记恨和报复,社会上的这些事还少吗?”
虽然知道爸爸是为了她好,爸爸不希望她在高中展露出什么个性来,希望她按照他的想法好好学习,本本分分的过活。但是她隐隐觉得这是不对的。
女孩子也能够伸张正义,很多为民请命的职业里都有女孩子的身影。
巾帼不让须眉。
没有男生才能除恶扬善,女孩只能循规蹈矩、老实本分的说法。
左渔不情不愿地将电话挂断,回宿舍睡觉时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辗转反侧。
深夜,宿舍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她翻了个身,柔白的眼皮落下一层银辉。浅浅的、透亮的,但是淡淡的愁绪却笼罩着她。
第20章 酒窝星球20
左渔没睡好。
翌日清晨, 起床铃才打响,她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
翻来覆去一整夜,左渔觉得自己实在没想办法袖手旁观。用最短的时间洗漱完毕,她还是跑到了宿管老师办公室借电话。
这一次她打给了小姑姑, 左玲。
电话里, 她小心翼翼地恳求小姑姑打电话给她们老师解释情况, 但小姑姑听完她的猜测后, 告诉她:“小渔, 我们得先确定那天来的男生是你说的那个陈仲远,有了证据才能指证。”
“那怎么办?”左渔手指缠绕着电话线, 声音透出不安, “能找到证据吗?”
“这样,”左玲想了想, 给她建议道,“我来学校接你一趟,然后我们去医院查查监控,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 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