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权是指——”
“他要留守玉城,不会出去历练。等你杀回十步宗时,你们会再见面。”阿绫顿了顿,“毕竟,你不会食言,对吧?”
本该冰凉沁人的玉印忽然变得烫热无比。
凤曲瞠目看向它,澄澈的玉石却不知何时滚满血污,一下接一下地闪烁红光,刺得他眼瞳发痛。
凤曲猛别开眼:“我不要。”
“是吗?为什么?”
“我会想别的办法,而且我已经不需要什么考试,更不需要盟主之位。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我没必要再去搜罗这些信物……我不要他的信物。”
“那好吧,我先帮你收起来,和你的耳挂一起。”
凤曲浑身一僵,摸向自己的耳朵。
莫饮剑赠予的耳挂竟然真的不知去向,而他一直没有察觉。
阿绫道:“没偷你的。是他送你出来的时候,耳挂摇晃容易惊动守卫,他就替你摘了,一起交给我们保管的。”
凤曲深呼一口气:“谢谢。但是耳挂,请先给我吧。”
刚戴上时觉得多余且繁琐,有时候就算弄丢了好像也没感觉。
可是如果意识到它不在了,心中的怅然就会无法压抑。
阿绫没多久就把耳挂送还回来。
“还有最后一件事,”阿绫继续说,“你知道你出地窖后睡了三天三夜吗?”
“……啊?”
“是之前的外伤没能好全,引发了头热嗜睡。不过已经给你灌了两天药了,今天能醒,就说明没什么大碍。再给你一天时间休整,如果还不能退热,你就带病行动吧,我只负责给你吊一条命,因为且去岛那边已经刻不容缓。”
阿绫清一清嗓,“你的同伴和剑,也都准备好了。”
第119章 多歧路
阿绫把他带到了其他人休养的屋子。
莫饮剑虽然跳脱,却是言出法随,商吹玉五人当真被他和他的亲信从地牢里解救出来,甚至伪造了逃逸现场,引得十步宗上下大乱,匆匆往城郊寻人。
不过莫怜远脾气极坏,短短几天的关押都没有错过,丝毫不曾手软。
除了身为世子的秦鹿,其他几人多少都受了刑讯,商吹玉受刑最重,因为映珠最受关注,而他多次反抗试图解救映珠,就因此遭到迁怒——映珠才因他的庇护显得好了些许,但也不多。
莫饮剑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或许是知道几人的伤,不敢奢求凤曲既往不咎。
他把人送到十方会隐蔽的驻地,便头也不回地想走。
只有硬着头皮参与行动的桑栩一步三回头,不禁对穆青娥留下一句:“真对不住。”
这些话传回凤曲的耳朵里,几人相视而默,只有鼻尖散不去的血腥气提醒着先前的遭遇。
“老师可曾受伤?他们有没有对老师不敬?”最早开口的是商吹玉。
他被穆青娥强拘在床,艰难不已才能道一句话。
凤曲答:“我比你好得多了。”
商吹玉那张令人注目的脸上都添了好几道疤,不知道是不是行刑的人刻意毁坏。
而那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直到包扎后都还沁出惹眼的血迹,让凤曲不禁攥紧了拳,恨得牙痒。
穆青娥收拾好用过的药瓶,问:“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几人难得又能商议后续,然而凤曲坐在原处,居然良久没有回神。
时过境迁,好像过了百年之久。他们之前担心的考试、盟主、队伍,都变得不值一提,可垒在眼前的大山一重接着一重,越发险峻。
房里只有同队的几人,凤曲低眼想了又想,道:“我们从头说起吧。”
“啊?从哪里开始?”五十弦紧张不已,唯恐他要从自己和“鸦”的关系开始清算,她急着解释,扯动了刑伤,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地说,“天哪,看在我没动脑子也动了皮肉的份上,先别赶我走好不好?”
穆青娥斜她一眼:“还没说你。”
五十弦呜地长鸣:“早晚要说我的,我就不能先鸣个冤吗?”
凤曲摇头:“不,我是想说我的身世。”
闹腾的二女骤然停下,穆青娥望了过来:“你的身世?”
五十弦匆匆忙忙去找系统:“什么什么?剧情里没说过boss还有背景啊?我看看我看看!”
“我还不是特别确定,但康戟,就是八门行者,他和‘天玑’都认可了我的身份。据说在失忆前,我的名字该是‘应灵毕’。”
“老师的本名也很好听。”商吹玉毫不犹豫地夸赞。
穆青娥想的却比他多:“等等,居然姓‘应’……”
五十弦:“啊!难道你就是皇——?!”
秦鹿一展扇挡住了她的嘴,笑眯眯说:“妹妹,就算族谱没人,这些话也不能乱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