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刺(58)

冼桓松懵然地看着无故“离开”的玉佩,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是段冥仙君送的。

自己随身戴了二十多年。

这下子人骨们也不朝着冼桓松走过去,而是围着玉佩,似乎在等他自投罗网。

冼桓松咬咬牙,挥剑斩刃。

只可惜,这次被他打散的白骨迅速重新“组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冼桓松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怎么会……”

他看了看地上孤零零躺着的玉佩。

不行,他无论怎样都要把玉佩拿回来。

冼桓松收回剑,打算一人闯过去。

这时,两条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藤蔓缠绕住了他的双臂,把他吊在了地洞中央。

藤蔓上的刺紧紧刺入皮肤,本就是红色的袖子变得深红。

冼桓松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臂挣扎一下茎刺就会扎得更深,于是他便不敢继续乱动,幸好他的脚还在地上。

“闫钰!”冼桓松扭头喊了一声,看到的却是对方的背影。

闫钰后背挺直,步伐坚定,一级一级地踏上台阶。

冼桓松肯定闫钰刚才听到了自己在喊他,但他没有回头。

这个背影是那么的熟悉,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

冼桓松:“闫钰……”

闫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脚步一顿,然后像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地踏上去,站在最高处。

闫钰一直没有转身,直到洞穴顶部落下来一个被藤蔓完全包裹的人,吊在他背后。

几根藤蔓缩回顶部,露出了被绑着的人的脸。

冼桓松:“!!!”

他不敢相信地确认了好几遍。

冼桓松:“父亲……”

冼桓松:“父亲!!!”

藤蔓只剩两条,和冼桓松一样,冼临舟被吊着两只手臂,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只是人昏迷着。

闫钰不紧不慢地转过身,错开冼临舟看向冼桓松,之前和蔼温顺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更具有攻击性的凌厉面孔。

冼桓松就算再傻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冼桓松的声音颤抖:“这……是你干的?”

闫钰挑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没有回话,而是握着手中的剑,利刃缓缓滑过冼临舟的脸,然后五指用力,一道新鲜的伤口添在脸上。

冼桓松大吼:“你在干什么?!”

闫钰见他气急的模样,竟然有点享受,慢悠悠地开口:“我与冼家主留有私仇,今日想要一并解决。”

说完,他在冼临舟的肩膀上划拉了一个大口子,血肉翻开。

“什么……”冼桓松攥紧拳头,“我父亲是你绑走的?这就是你的目的?”

闫钰朝他挑衅地说:“对啊。”

冼桓松:“那你把我引过来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

闫钰舔了舔干裂的唇,笑着翻转手中的剑,眼睛看都没看,直直地向后刺入冼临舟的腰腹,鲜血顿时扩散开来。

“当然是为了让你亲眼看见我是怎样杀了你父亲的。”

“爹——”

冼桓松红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闫钰。

“哟,还挺凶,”闫钰对冼桓松说,“放心,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快的。”

闫钰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变暗,瞥了一眼冼临舟,再一下子拔出自己的剑。

冼临舟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肌肉下意识地痉挛,呼吸断断续续的,脸色比纸还白,仿佛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冼桓松警告般瞪着对方。

因为冼桓松母亲走得早,所以是冼临舟一手把冼桓松带大的,冼桓松也很少违背父亲的意愿,一切都随冼临舟的设想。

这很可能导致了冼临舟对冼桓松偏强的控制欲,他认为冼桓松必须照着他的想法行事,如这回的婚礼一般。

冼桓松并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从小到大一直懒得和父亲去争论。

他知道父亲很不容易,一边养他,一边还要打理整个冼家,因此他能不添麻烦就不添麻烦,顺着父亲的意思也无妨。

但冼桓松是有底线的。

既然这次婚礼触碰了他的底线,他就绝不松口。

可这次“叛逆”并不能否认他对父亲的感情。

于是冼桓松再次尝试着挣断手臂上的藤蔓,任凭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

眼睁睁看着闫钰似切肉般对待自己的父亲,冼桓松内心的怒火逐渐升到顶峰。

“这就气急了?”闫钰悠哉悠哉地欣赏着浸满血的剑身,“我还有个礼物没送给你呢。”

闫钰:“今日是你的婚礼,据我了解,是奉子成婚吧。”

闫钰笑着道:“你就这么确定,你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冼桓松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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