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着汗的额头抵了抵阿衣努尔的,说道:“殿下。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你若不信,你就把它插进去,问问它,问它,我段英是不是从里到外都属于你。”
阿衣努尔瞪起美目,握着匕首的手往旁边缩,不可置信道:“你威胁我?”
段英却拉着他的手,用刀尖刺进了一寸,血瞬间染红了衣襟,掉在阿衣努尔胸腹上。
阿衣努尔惊醒,把匕首甩在一边,抱上段英,手掌捂住伤口,“你干什么!”
段英苍白着唇,苦笑道:“殿下信我了吗?”
阿衣努尔总算红着眼点头。
然而原本温情的场面在阿尔善出现在两人眼前时被打破。
他眼底暴怒脸色阴森如阎罗,已经来了不知多长时间,也许看到段英压在阿衣努尔身上如何动作,也许看到阿衣努尔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这一切荒唐极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阿尔善就先发制人用长鞭勒住段英的脖子,不管不顾拖拉他出了门。
外面响起数道惊呼,人声议论,鸡飞狗跳,还有段英的痛呼和挣扎声音。
“贱畜!”,阿尔善的声音如同雷霆爆喝,事情败露得明显,一切昭然。
“阿英!”
阿衣努尔腿软摔下床,就要跟上,却被才赶回来的巴图拦住为他盖上蔽身衣物,阿衣努尔潦草穿上,就追了上去。
阿尔善翻身上马,将段英拖拽在马下,烈马狂奔间,段英被拖行着,扬起一片飞尘,他几近窒息,青筋暴起,偏还衣衫不整,狼狈异常。
几乎要死了。
“阿英!”
“阿尔善!放开他!”
阿衣努尔在后面策马狂追,他的心要从口中跳出来,策马行进速度赶到最快。
突然不知哪里跑来一匹身量不大的黑马,拦截住了阿尔善,他一刀砍到了黑马的背上,霎时,马的哀鸣声仿佛响彻了整个草原。
“小黑……”,段英认出是小黑的嘶鸣声。
阿衣努尔终于追上,飞跳至阿尔善马上,抢过他的刀,砍断鞭子,用衣服盖上了段英。
“阿英!阿英!”
段英勉强睁开眼睛,他满脸满身都是血口,脖子上的勒痕青紫,然后才倒吸一口气。才算没死。
阿衣努尔不住地安抚拍摸他的身体,自己也抖的不行,滔天的惧意几乎埋没他。
段英差点,差点就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阿尔善看见他抱着段英,迅速将两人分开,勒住他脖子将他箍在怀里,骂道:“你这个浪荡娼妇!”
“你给我……滚……”
阿衣努尔踢蹬着,肘击阿尔善无用,将他手臂也咬出了血,就要咬掉一块肉。段英奋力抱住阿尔善的腿,想让他放开阿衣努尔,混乱中又被当胸几记重踢。
王庭里的守卫军兵终于赶来,将三人分开,分别押起阿衣努尔和段英两人。
本来今天是个大喜日,但这边动静太大,准备中的苏日勒和可敦托娅等人都引来了。所有人胡人的贵族都在围观这场捉奸。二人如同待宰羔羊一样被人从外面送到可汗面前。
堂堂的阿衣努尔殿下,竟和一个俘虏奴隶通女干,还是个男人!这真是前所未闻的王室丑闻。如同吹起来的蒲公英一样,将人逗弄地兴奋非常,有身份的,已经趁乱站到现场,旁听可汗可敦对这场□□闹剧的审判。
苏日勒面如黑炭,双眼狠狠盯着阿衣努尔,见他衣衫不整,亲热痕迹显露,一副刚结束一场情事的样子,心里滋生起无边的暴虐和怒火。
托娅仪态端庄,见此狼狈场面也非常平静。阿衣努尔冷静下来,将眼神转向苏日勒,不惧和他对视。苏曼赶到后,说了些场面话缓和气氛,但没有松快多少。
段英被人摁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阿衣努尔心始终高高提着。苏日勒看二人伉俪情深的样子,决定先惩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
“来人,将这名男仆斩去四肢,丢到狼堆里去。”
狠厉恶毒的惩罚手段。
阿衣努尔突然猛力挣开钳制,竭声护道:“我看你们谁敢!”
周围人瞬间叽里咕噜议论起来。苏日勒眯了一下眼睛,冷笑道:“王弟,你是被蛊惑了。”
他向众人道:“阿衣努尔被这名汉人俘虏蛊惑了。把这人拉下去处死,相信他很快就会醒悟的。”
“慢着。”可敦托娅突然打断道。
这位可敦,性格温顺安静,与苏日勒相敬如宾,苦于没有子嗣,经年吃苦药,也经常缠绵病榻。今日应是件喜事,她也没有着妆,面容素净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她也是个很有特色的草原美人,但此时就如同枯萎了的干花,抽干了水分,生息也快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