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一张什么字都没有的白纸，他是看不懂。
看着眼前因为擅自动了自己的东西而紧张的人，时子舟微微一笑，不知怎么，那股恶劣又攀上心头。
“老师说没看懂就没看懂？这可是我的隐私，老师，你以前怎么教我的，乱动别人隐私的都不是乖孩子。”
“乖孩子”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沾染了别的味道，时琛脸上一红，摇头：“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有用吗，老师不应该补偿我吗？”
时子舟心情好极了，他早就想好好欺负一下眼前人，尤其在误会尚未解开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把人锁在床上——虽然后面也锁了，他还那时候存着跟人和好的心思，生怕稍微重点把人吓跑，于是总不够尽兴。
现在好了，又让他捏到老师的错处，还不用担心把人吓跑，他总算能为所欲为。
时子舟半眯着眼，他伸出一只手轻佻地勾起时琛垂下的下巴，故意说：“难道老师做错了事不敢承认，不愿意弥补吗？”
“没有。”
说实话，时琛平时压根不这样，要是谁因为他做错了事而咄咄逼人，他甚至可以直接吵回去——管他谁对谁错，他又不是不肯补偿，蹬鼻子上脸是给谁脸了？
但这回被自己的学生训，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年龄上的差距自不用说，被自己的学生教训做人，心里总是有种难以克服的羞耻感。
这羞耻感来源于各种因素：首先他确实做错心虚，然后是时子舟狎昵的眼神、并不很严厉的斥责的话、还有手上这种明显不适用于惩罚的动作……倒不像要找补偿，反而跟要调戏他似的。
时琛被他手勾得半仰起头，强忍着心里的羞意，问：“你想要怎么弥补？”
时子舟挑眉：“我要老师就给吗？”
时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要不违规，我有的都行。”
时子舟忍笑：“真的？”
时琛忙不迭点头，趁机逃开他的钳制：“真的。”
时子舟垂下眼，假装思考：“今天晚上玩点花样怎么样？”
“什么花样？”
“床上的事，不就那几样花样？”
时子舟唇角勾起，故意吓唬他，“老师之前不是还说什么癖好，什么字母的吗？我们不玩那么变态的，我心疼老师，老师也疼疼我，在其他方面给我行个方便好不好？”
时琛呆愣，双眼涣散，仿佛在思考什么。
时子舟也不想真的把人吓坏，正忍着笑要安抚，却突然听到他问：“什么字母？”
回想当时在论坛里那些，时琛好像是不太了解。时子舟刚要解释，又听对面狐疑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字母？”
“……”
时子舟想起什么，脸色微变。
完蛋，他那时候是假借9569的身份在论坛上跟老师聊的。
脸上的淡笑就此定格凝滞，时子舟很想略过这个话题，可人往往越紧张什么越做不好什么，他半天都想不到一个可以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反而时琛终于想起那句话的违和感：“你……”
他确实不知道“字母”是什么，但正因为不知道，心里总是有些好奇。时琛记得自己上次提起这个，还是在论坛里跟9569吐槽谢衍好感值涨幅奇怪的事，怎么现在……
却从时子舟的嘴里问出质问来了？
要说9569把聊天内容说给时子舟也不对，毕竟他在匿名论坛没公开过自己的身份，9569最多知道有个人跟他吐槽，却不能知道是谁跟他吐槽。
时琛越想这件事越怪，他上下打量着时子舟，仿佛要用眼神在对方身上盯出两个洞：“坦白从宽。”
时子舟试图挣扎：“如果我说……”
时琛看着满屋新搬进来还没收拾好的东西，故作冷淡：“要么你搬出去。”
“……”
在时琛威胁性极强的注视下，时子舟最终还是慢声把他是如何得知时琛的新任务、如何利用职务之便获取他在匿名论坛上的账号、如何处心积虑接近他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知道这个祸闯得有点大，时子舟垂下发红的眼尾，旧惨重卖：“老师，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那时候太久没见到你，我好想你。”
“好想我就能骗人吗？”
时琛深吸了口气，怒气冲冲，“好想我你就能做那种事？”
时子舟拉了拉他的衣服：“我知道错了。”
时琛才不被他这副可怜样子骗，冷漠地问：“错哪儿了？”
“……我不该利用职务之便去打听老师的消息，不该在匿名论坛上骗你，不该这么想老师。”
小可怜低着头掰着手指一一认错，他有外形条件上的优势，每回只要一示弱，就让人苛责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