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朵朵心想着,这怕是才是这位二殿下的真面目,叹口气的挑眉,好奇道,“这毒是谁给你喂的?总不是范闲,范闲紧张你紧张得很,不可能给你喂毒,那是谁给你喂的,这里还有别人能来吗?”
说着,海棠朵朵抱着手臂,面色凝重的思考着。
“我自己吃的。”李承泽目光不改,冷冷的注视着他。
海棠朵朵闻言扭头看着他,放下手臂,微微侧头,似是有些惊讶。
“很难懂吗?”李承泽淡声说,“范闲都叫你看着我了,没跟你说我想死得很吗?”
海棠朵朵没出声。
李承泽接着说道,“倒是奇怪,这毒范闲都没看出来,倒是叫你看出来了,我还不知北齐圣女精毒理。”
范闲没看出来?海棠朵朵觉着不可思议,跟费介这么多年都白跟了吧。
李承泽幽深阴暗的目光盯着海棠朵朵,寒声,“你来南庆是杀人的,我和范闲之间的恩怨,圣女就不要插手了吧。”
好不容易看着快到头了,这要是叫她横插一脚,这么久的努力,那都是白费了。
海棠朵朵想了想,然后点头认同他说的话,“你说得对,我也这样想的。”
海棠朵朵甚至有些好奇,他们二人纠缠到底,会结出怎样的果子。
李承泽闻言眼底的杀意淡一些,二人沉寂良久。
海棠朵朵还是忍不住问,“到底谁有这本事,能将这绝迹的毒送你手里?”
李承泽忍不住翻个白眼,翻身去,背对着她。
北齐的圣女,也这样八卦吗?
“你不说也没关系。”海棠朵朵坐到椅子里,把玩着自己一小挫发,“反正我早晚会知道的。”
她笃定着。
李承泽累得很,实在没力气再跟她聊天,索性开始装死。
李承泽再次有意识时,只觉得身边酒香浓郁,还有攀谈之声。
他皱眉,觉得吵闹,他睁眼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范闲抱到院子里去了,如今正在他怀里,而周围几人,他几乎都见过。
王启年抱着酒,脸上绯红一片,已是醉了,而一旁的树下靠着一个身材修长,手持怪刀的蒙眼之人,而这人之后,站着黑衣蒙面的影子,海棠朵朵坐在他们对面,手里端着酒杯,右手撑着脑袋,似是醉了。
而范闲也感受到他细微的动作,垂眸看他,“醒了?”
随后伸手去拿桌上的葡萄,递到他手边,“这是我新培育的品种,吃吃看。”
李承泽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这葡萄与他见过的多有不同,不再是翠绿的,而是紫色的,在月光之下泛着粼粼光泽。
李承泽觉得怪哉,“不是说要下月成熟吗?”
“是这样子,没错。”范闲笑着,手端起一杯酒,饮尽,“但是在葡萄架最顶端,太阳晒得最久之处,生长着这串早熟的葡萄。”
李承泽听着,往口中塞了一粒,一咱开,便是清甜爽口的葡萄香,汁水在口中四溢,叫人心生满足。
范闲见这人眼眸都亮了,忍不住发笑,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宠溺非常,“你何时看到我时如今日这样满心欢喜啊。”
李承泽装作听不见,安静的吃葡萄,吃到一半,他恍然察觉出怪异,“怎么无籽。”
“无子好。”
范闲懒得去一杯杯的倒酒,索性提着酒壶往口中灌,“你吃葡萄总不喜欢吐籽,葡萄籽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又是个小馋猫,总不能叫你不吃。”
李承泽冷哼一声,懒得说话。
葡萄吃罢,李承泽两手空空,伸手去端那酒杯,还未来得及往口中送,那人便半道劫走。
李承泽目略恼,“给我。”
范闲无奈,“饮酒伤身。”
李承泽重复,“给我。”
范闲将酒喝完,淡道,“没了。”
李承泽气得呼气翻白眼,张嘴想骂,却在此时被人堵住唇,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却是咽不下分毫,他不由恼怒更甚,闭紧牙关,就是不让他进入。
范闲轻笑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耳垂。
李承泽觉着痒,不由往后缩,却是被人牢牢固定住。
“老师!”李承平快乐又朝气的声音从墙头传来。
范闲眉心一跳,不善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那庆国的三皇子殿下,如一只猴子一样趴在墙头,衣发乱糟糟的,一脸灰。
那短胳膊短腿的,是怎么爬上那么高的墙的,李承泽目光带着一点取笑的笑意。
范闲将李承泽护在怀中,冷声,“这么晚了,来做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范府周围层层把守,别说狗,就是一只苍蝇,范闲不发话,也是进不来的。
李承平费力地从墙头下来,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来,“老师给我的,你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