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侧眸去看范闲,似是看不明白一样“嘶”了一声,然后问,“你能同我讲讲,现在我是个什么处境吗?”
范闲听着,睨他一眼,“如你所见。”
李承泽冷笑一声,揣着答案寒声问,“你幽禁我?”
范闲不否认,淡淡地看着他。
李承泽怪异地侧着头,似乎是超出他理解的范围一样,有几分不解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忽地,他笑出声,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你胆子也真是大,连皇子都敢囚禁!不怕陛下杀你吗?”
范闲无所谓的耸肩,“说笑了,这里没有皇子,只有范闲和范闲藏起来的美人。”
李承泽看着他那温和的笑意,却觉得冷,从心里冷向四肢百骸。
他实在看不懂范闲想做什么。
救他,又将他囚禁起来?难道是自己死不够让他解气?要将他关起来慢慢折磨?
李承泽面色苍白着,他褪去往日那冷静自持的模样,也无疯癫之色,只是苍凉的看着他,“你就真是恨毒了我?”
“就这么想报复我?”
见范闲不说话,李承泽颓然笑出声,“我自问除了想让你死,没做什么折辱过你的事情,杀你,我甚至都给你留后路,范闲,你就真的非要如此吗?”
李承泽说,“我此生已然到头,我不想同你争论什么对错,如若你记恨我对你的种种,我向你道歉。”
“我别无所求,我只想干净利落的死。”
这人间,多待一天都觉得恶心。
范闲嘴角依旧带笑,可眼底却是冷漠一片,他注视着李承泽,伸手将李承泽拉过来,然后在他失力的瞬间,将他压倒在地,微笑着,眼睛却冷得瘆人,他伸手去抚摸李承泽的的脸颊,一句句地回答他的问题,“是的,我恨毒你,想报复你。没有,但我非要如此。道歉,我不接受。你想死?做梦。”
就得活着,世上不能光他一人痛苦。
“范闲!你混蛋!”李承泽愤然,想起身,范闲却死死地压住他,无视他吃人愤怒的目光,附身,去亲wen他的唇,算不上温柔,只能说是霸道蛮横且无礼。
李承泽先是震惊,然后是惊骇与愤怒,用尽全力去推他,却是半分无用,甚至换来更猛烈的索取。
胸腔的愤怒之火燃烧到极点,李承泽对着那人肆无忌惮的she头用力一咬,血腥之气立刻在两人唇齿间爆发,可那人却是连停顿都没有,继续肆意妄为。
李承泽气到头晕,偏生在绝对的压制下,他没有任何作为,只能气到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抓着,气得想杀了他。
在李承泽力竭之际,那人才勉强松开他。
李承泽因为极致的气愤,眼睛泛红,他怨恨且恶毒的看着范闲,余光看到茶具,伸手抓过一只,猛地在桌上敲碎,握住那碎片,却是没对住范闲,而是对着自己的脖子。
手心立刻有血溢出来,而那雪白的脖颈,也是有血珠落下。
范闲一看,面上笑意更甚,松开他,口中却如恶魔低语,“你知道谢必安,和你那些门客在哪儿吗?”
范闲见他目光呆愣,笑着将他脸上碍事的额发撩到后方,“我不杀他们,是怕你难过。但是你要是死了,我留着他们做什么呢?你若死了,别说他们,就是叶家,一个都别想活,我保证,我会杀得连条狗都不剩。”
李承泽却是冷笑一声,满不在乎,“谢必安不过我养的一条狗,主子怎么会管狗的死活呢?叶家,你要杀就杀,他们背叛我在先,死有余辜!”
“这样啊。”范闲垂眸,然后温声问,“那叶灵儿和你母妃呢?”
见李承泽面色如花一样衰败下去,他心情颇为不错,“怎样,你要不赌一赌?”
李承泽终于忍无可忍,抬手甩他一耳光,“你就是个烂人!”
当初那个正义凛然,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子的范闲,如今竟是成了这个样子,心肠恶毒如地中恶鬼。
是了,这才是权臣该有的样子。
范闲舌头舔了一下后槽牙,将血腥气咽下,伸手去摸火辣辣的脸,依旧是不恼,反而十分纵容的看着李承泽。
那样的表情就是像家中长辈看到因一根糖葫芦而撒泼的小辈,宠溺无奈又纵容。
范闲起身,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冷漠地将那瓷片用力夺走,起身,拦腰将他抱起,往床那边走,道,“这一巴掌算你赏我的,但是赏得不够。”
范闲说罢将他丢到床上,在李承泽挣扎起身时将他摁住。
刚开始李承泽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等衣袍被脱到一半,除非他是个傻子,不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李承泽这辈子狠过,疯过,还没真的慌过怕过,如今是真怕,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