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比起断手断脚,被上一次罢了。
但是道理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遑论对象是商暮秋。
——不是说他对商暮秋有意见不愿意给他上,而是他不知道这么过一晚,明早走出这个房间,他们还算什么。
滚在一起之前,至少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单纯的,滚在一起时候,岂不是变成了那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会不会将来也有一天,商暮秋对新捡来的人说起自己,也是一句“少跟他接触”“别给他跑腿”?
江慎曲着胳膊隔开商暮秋,徒劳无功地拒绝,商暮秋胳膊撑在墙上问江慎:“碰过女人吗?”江慎摇摇头。
“男人呢?”
江慎继续摇头。
商暮秋不喜欢他掺和进那些乌烟瘴气的场合,他一直都听商暮秋的话。
这么些年,江慎只有最开始纠结过怎么还债,后来就不着急了,因为商暮秋是真的拿他当弟弟对待,也是这样,他才会义无反顾站出来给商暮秋挡灾。
这么想着,江慎又放弃挣扎了。
“这么听话?”商暮秋问:“嘴也没亲过?”
江慎依然摇头。
“那摸过人吗?”
商暮秋在笑,但是江慎莫名感到害怕,心脏激跳着摇头。
商暮秋哧地笑出声:“自己也没摸过?”
这次,江慎迟疑着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之后,难堪地把脸埋进臂弯,可惜手肘折不回来,挡不住脸上的热气,幸亏黑灯瞎火看不清楚。
然后换了商暮秋沉默。
被江慎那句“他是我的人,谁都不许碰他”激起的疯狂心绪逐渐平息,随后泛开悠长的,漫无止境的某种情绪,很陌生,缓而静地点在平静的湖面,但是在悠悠荡开之后,忽然之间开始疯涨,黑暗中江慎的轮廓缓慢清晰,藤蔓缠紧了疯狂侵占理智的冲动,紧接着是极端的挣扎。
出于捕猎天赋,商暮秋脑子里出现一个念头:不能这么儿戏地对待江慎。
过了半晌,江慎轻轻喊了一声哥,商暮秋拔出刀鞘里开过锋的短刀,一把插进墙面,吓了江慎一跳。
刀尖破开壁纸插进砖缝,声音很大,像在发泄怒气。
商暮秋在江慎面前一向不掩藏情绪,发火就是真生气了。
看到插进墙面的刀,江慎呼吸一滞,紧接着扣子被解开,拉链响了一声。
以为要继续了,江慎又开始挣扎,被商暮秋拿膝盖压住别开:“刚才的话是跟谁学的?”
江慎颤声:“哪……哪句?”
商暮秋:“我是你的人那句。”
江慎嗓子眼儿发痒,嗫嚅着偏过头:“他们都为难你。”
所以就是江慎自己想说的,他想保护自己。刀口舔血十余年,有个人挡在已经被生活磨砺地刀枪穿心也能面不改色拔出来继续拼的商暮秋面前不计后果地想要保护他。
商暮秋拨过来江慎的脑袋,在黑暗中对视,怀着不知怎样的心情:“所以,你就来给我撑腰了?”
江慎鼻孔出气,嘴抿成一条线。
他要是真能给商暮秋撑腰就好了。
江慎觉得自己没用,商暮秋却被麻痒爬满了心脏,被挡在自己面前时候那颗毛茸茸的头顶涨满了胸口。
他在心里想:好。
【作者有话说】
哥对小慎从看弟弟到看余生()
第14章 教训
商暮秋也护短,这么些年从没让谁把江慎欺负了,但是因为他自我的矛盾,往往前一秒摸着江慎脑袋揉,后一秒又面无表情,在江慎赧然的目光里起身走了。
好在江慎有搜寻温情的天赋,没被商暮秋的喜怒无常推开,反而越来越离不开他,一天天敬仰地盯着他。
对他的维护也早有端倪,看门护院的小狗般维护他们小小的家。
直到这一天好心好意地维护哥哥,却不小心入了商暮秋这个火坑——商暮秋自己是这样想的。
他又开始后悔,对江慎的亏欠更甚。
“你这个月干嘛去了?”江慎没话找话,浑然不知他们此刻的状态不适合闲话家常。
商暮秋低头,超出他们关系范畴,很不寻常地蹭了一下江慎鼻尖,告诉江慎:“话说出来就没有回头路了,明白吗?”
——江慎的话僵在了一半,后知后觉他们现在是抱在一起,做的也是不同以往的事。
江慎语无伦次,然后想跑,商暮秋轻而易举将人拧回来:
“不是自己摸过吗?”
江慎支支吾吾:“可是……那是……”
也不经常,只有很少的几次。
商暮秋不想在这种场合跟江慎发生关系,于是准备放过江慎,但是要给江慎一点教训。
动手前想:至少给江慎点好的经历。
与不容拒绝的动作对应的是嘴上很寻常的闲聊,问江慎自己摸的话一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