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觉得自己坏死,否则为什么看见梁叶青这么脆弱,狼狈又助一面,看见他抽噎害怕,居然会想着再狠狠地欺负他?
他故意凑近,吐息打在梁叶青颈侧,青涩道:“哥哥……太黑,我看不清……”
声音越说越小,梁叶青唤起一点神志。
他忘记,谢闻是个雏。
他一咬牙,主动摸过谢闻手往一个方向探,俊眉眼轻轻拧紧,流露几分痛苦隐忍。
谢闻渐渐看得痴,掌下皮肤细腻火热,那双令他又爱又恨眼睛只因他一迷离,十指紧扣时身下床单也揉皱。
他忍不住更加嚣张和肆意,过去只能在之地和夜深时分肖想场景成真,他害怕这又是一场梦,是从卧室一路到浴室,水雾弥漫之间,玻璃覆上数个交叠掌印。
等到许久后结束,梁叶青已经筋疲力尽。
他一天之内出趟远,又回家,面对至亲想离去打击又做激烈事,整个又困又乏,没有任何反抗余力。
任由谢闻帮他清洗干净后,就塞进温暖窝。
枕头松软,褥软蓬。
他很快就在谢闻床上疲惫地睡去,鼻尖嗅着那股淡淡草药香气,像是某种永恒标记。
夜已经很深,甚至泛起一点鱼肚白。
谢闻没有睡意。
他有些贪婪地舍不得这一夜,想过得更慢一点,更缓一点。
没有拉严窗帘透出光线,谢闻低头看着梁叶青熟睡脸,心中占有欲影遁形。
他忍不住将刚刚那些回忆翻来覆去地想,耳边好像仍然能听到他哥哥欺负狠呜咽,还有痛苦又愉悦闷哼。
谢闻慢慢睡下,各种各样情绪纷至沓来,不自觉又想到梁叶青过去那些情。
早知道这招奏效,他还不如早点把拐上床,省得前几年过得那么煎熬。
都不知道梁叶青跟那些小男生睡过多少次。
他泄愤地一把掐住梁叶青脸拧拧,怕把吵醒,动作很轻,但对方又像上次那样皱皱眉,偏过一点脸。
谢闻叹口气,现在睡是睡过,但梁叶青是出刺激,情绪激动情况下这么做,不知道明天清醒后会不会躲着他。
只要想到梁叶青可能会故意闪躲,他心里就像泡进柠檬汁里,酸酸涩涩。
终究还是半强迫。
但论如何,先把绑在身边就是好。
谢闻凑近一点,静静凝视着梁叶青熟睡侧脸。
他声音很轻很轻,像上次对着兰花,自言自语道:“哥,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
*
梁叶青一向引以为傲、雷打不动生物钟,在第二天失效。
他昨晚折腾太久,醒来后太阳已经很刺眼。
他脑子迷迷糊糊,慢慢恢复记忆后,浑身一僵。
梁叶青咽口唾沫,悄悄转头看一眼,谢闻正睡得很熟,柔软黑贴在脸上,半张侧脸挨着枕头,引出浅浅痕迹。
见谢闻没醒,他稍微放心,小幅度地动动身体。
那股从未有过感觉出现在那个位置。
他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然后沉痛地捂住脸。
…………真做。
他以后还怎么面对谢闻。
梁叶青百感交集,想到昨晚又哭又叫样子觉得很丢脸,这么多年当兄长尊严荡然存。
要不还是移民吧。
他也不想和谢闻待在一张床上,哪怕全身肌肉还是有些酸酸胀胀,也不敢再躺,而是轻手轻脚地掀开子。
拖鞋已经在昨晚混战中踢得很远,梁叶青光着脚踩上地板,感觉手腕一股力抓住。
“哥……?”谢闻略带沙哑声音响起。
梁叶青闭闭眼睛,迫面对。
他好半天才转过身,干笑几声,视线在谢闻身上打转。
“身体好点没?”
看见谢闻身体光洁干净,梁叶青松口气,他昨晚保持着最后理智,没有跟其他床伴一样亲吻,哪怕亲身上也没有,否则也太过越界,他羞耻心承受不。
谢闻轻轻点点头,垂下眸子,脸颊因羞涩而微微泛红。
他有点不好意思道:“感觉好些……谢谢哥哥。”
他那种略带辜和扭捏语气,迅速唤起梁叶青不太好记忆,谢闻昨晚也是这样生疏又羞涩地不断问他问题,“是这里吗”“哥哥疼吗”,等等等等。
梁叶青慌乱地应一声,再也不敢看,几下挣脱谢闻手就去找拖鞋。
直到他快步出卧室都不再回头,因此也没注意到背后谢闻一直坐在床上,凝视着他背影,脸色越来越难看。
黄妈已经备好早餐,梁叶青一看,这都已经早上九点多。
他自从工作后几乎再也没有这么晚吃早餐,硬着头皮坐下,生怕黄妈多问几句。
但黄妈老实,压根不会多说,将鲜榨和餐点放置餐桌后就回到厨房。
梁叶青吃半,听到不远处电梯传来声音,匆匆咽下嘴里茯苓糕就想走,糕点有点噎嗓子,他又拿起哐哐灌几口,迅速起身时又听见幽幽一句:“哥,什么事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