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沈琦有些头疼地看向面前几棵枫树,经过他们刚刚的练习,好像这些树变得有些秃了。
“大师兄起这么早练剑啊?”章祁月不自在地挠动脸颊,眼神乱飘完全不敢对上阮秋盛眼睛。他肯定不能坦白说自己睡眠浅,听到他们练剑的声音,就想跟出来看看吧?
其实他就是单纯想看大师兄练剑。
“嗯,师尊估计也快醒了,刚好到时候能指点我们剑法。你醒这么早,不困吗?”阮秋盛看到章祁月前襟还有些褶皱,猜测到对方估计是还没睡醒就跑出来,走上前想要帮忙整理一下,却被躲开。
手指有些尴尬地顿在空中,章祁月躲开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天啊,平时自己不要脸干什么都不怕,怎么大师兄帮忙搞个衣服他这么大反应。章祁月,你说说你自己丢不丢人!!简直就是有病!
有时候他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阮秋盛看着章祁月的动作反倒多出了一些欣慰,虽然自己的好心被对方躲开,但至少说明自己小师弟对同门之间近距离接触还是有些抵抗的。不愧是小师弟,很笔直的小幼苗,值得夸赞。
显然阮秋盛已经完全忘记当初章祁月强拉着他睡觉的场景了。
第30章 生变
沈琦站在后面都快把手中怀心剑玩出花样了, 前方的阮秋盛和章祁月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过看小师弟那样子,像极了在外偷吃到美食暗自窃喜不停摇尾巴的金毛狗。
至于为什么不以狐狸形容对方。沈琦沉思片刻, 得出了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折戟宗快被“狐狸”占满了, 也该换换动物了。
和自己练剑的人却忙着和别人聊天。百般无聊下, 沈琦不得不甩着剑穗胡思乱想, 从天想到地,就差把他从小到大的一些破事也给倒腾出来再回忆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绝望地抬头——两人依旧谈笑风生。在沈琦的认知中觉得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可实际上连一刻钟都不到。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他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缓慢挪动步伐。
“那我可以每日早晨都陪大师兄一起吗?”
章祁月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巧落入他耳中。沈琦身形一顿, 眼睛不自觉睁大,诧异地望向对面认真注视着阮秋盛的小师弟。
瞳孔中闪着光, 那仿若秋日落叶的棕黄色在阳光下, 如两颗琥珀熠熠生辉。
不是,刚刚说了一大堆话自己一句话没听清,怎么偏偏就这句话让他给听到了?章祁月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还有,这才第一天就开始抢人了?一个符修缠着剑修干什么?
要不是他坚定抱着“偷听可耻, 不能被人发现”的想法, 沈琦早就撸起袖子冲上去跟章祁月舌战数百回了。
章祁月余光瞥向已经蹲下身揪草尖的沈琦, 心情颇为舒畅, 他重新装起乖巧, 同阮秋盛商讨着今后的安排。
没错, 章祁月就是故意让沈琦听见, 相当于打了个预防针。这样他以后早晨再偷溜出来,就不用担心沈琦那大嗓子把师尊唤醒, 自己惨兮兮地被重新赶回房间去画枯燥的符咒。
“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悄悄出来,师尊肯定不会发现。”章祁月看着阮秋盛有些为难的面容,连忙又加上一句。
果然,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降低智商。
早就清醒的邹煜一直躲在门后观察着徒弟们的练习,听到章祁月的话语一时没忍住,不住扶额叹气。这就是小孩儿吗?还玩些过家家的游戏。
他正打算出门,沈琦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什么偷情对象,还天知地知起来了。要不然我再给你俩盖个红盖头?”
沈琦看到章祁月面色逐渐阴沉,有些怂地朝一旁缩了缩。
不过他说的是实话啊,话本里有这些话读起来倒不觉得突兀,还别有一番滋味。怎么映衬到现实中,有种......莫名的恶心。
邹煜笑得身子发颤,费力憋起脸上笑容,赶在俩徒弟打起来之前开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琦哪里还顾着形象,为了躲开章祁月扔出的不明符咒,情急之下,自己左脚绊倒右脚险些摔成狗啃泥。
师尊的出现简直就是救星啊!沈琦胳膊撑地连忙扒拉几下将自己上身倾向邹煜,抓住对方手肘一个闪身躲在宽大的红衫后,探出半个脑袋朝章祁月扮着鬼脸。
被沈琦点破自己那点小心思,章祁月此刻脸色泛红,眸中跳着火苗,两指掐着纸符本想继续甩向沈琦。
师尊的出现令他赶忙来个急刹车,心虚地低头不吱声,耳根的热度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