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我请问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新型play吗?
这点小动作落在邹煜眼里倒是多了几分趣味。他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章祁月,接着又瞧见旁边有些犯懵的阮秋盛,自顾自地在心底乐呵一阵。
看吧,他之前说什么来着,还真猜对了。过不了多久,估计自家大白菜就被拱走了。
“咳咳。”邹煜将三人注意力重新归于自己身上,故作严肃地直起身,却又被腰间酸痛重新缩回去,斜靠着苏焱放弃再装出正经样子,继续道:“接下来你们该收收心了,沈琦和秋盛每天早晨来我这习剑切磋。祁月你依旧以符为主,空闲时我会稍微教你一些防身剑法,先把修为打上去再说。”
说罢他还特意看了一眼章祁月,对上那双无辜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撞进了棉花里,有种故意把他们师兄弟两人分开的负罪感。
“邯绍最近外出处理事情,估计过几日就能回来,你若有不会的就去问他。”邹煜还想多说几句暗示心急的小徒弟,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年轻人的事,他几百岁的老人管这么多干嘛,耽误人家小年轻谈情说爱。只要不耽误修行,随他们怎么闹腾去。
三人均点头领下各自的修行任务,却没有人退后,直到阮秋盛试探性开口道:“师尊,我们是现在就在你面前练习吗?”
邹煜恍然回神,怪不得自己说完话怎么不见人走,原来在疑惑这个啊。他甩甩手,重新撑着下巴道:“今天最后一天假期,明天再来练。”
多一天假期是好事,三人拱手辞别邹煜便欢呼雀跃涌上山,享受最后的放松。待场地只剩下邹煜和苏焱两人,他才重新冷下脸,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扶我回屋,走不动。”
山上的“主人们”不知从哪找到的锄头,就这样弯腰将归整好的土壤一下又一下地翻平。沈琦右臂的纱布清早就已经拆下,只不过有段时间未使用,如今活动还是有些费力。
好在,他们的天使大师兄也拎着工具加入了“枫翠居务农大队”。
三个俊俏的少年在烈阳下嘿咻嘿咻地锄个不停,全身上下原本尽显仙气的衣袍被他们大汗淋漓的模样衬得格外普通。
倒不如说,再在三人头上围三条头巾才对味。
忙于种地期间,阮秋盛也不忘整理思绪,目光复杂不住扫向还在埋头苦干的师弟们,满脑子全是自家师尊和师叔的关系。
虽说这种爱恋关系并不稀奇,曾经他在学校也见过不少,他一向表示尊重祝福。可如今他师尊被......,这难免也让他有些担忧平常总爱缠在一起玩闹的沈琦和章祁月。
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应该不会产生这种想法吧?他还是要多加留意,努力将师弟们掰正,如果无法避免的话,那就天命随缘。
他要好好做大师兄,及时关心师弟们的心理健康。
但凡邹煜会读心术,他一定想撬开自己大徒弟这棵木头脑袋里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明明是自己被人盯上,反倒不知情,还向对方施予关爱。简直就是赶着往饿狼面前送食物,太过于荒唐。
时间飞逝,破烂不堪的花圃焕然一新,原本沈琦稀稀拉拉种下的野花又重新入土,在清风中摇曳软叶。他们最后一天的假日在忙碌中度过,第二日天还未破晓,两道身影已经悄然落在庭院中央。
剑刃出鞘,灵剑像是有了生命,在他们掌心翻转。剑气卷挟着带有露水的叶片,宛如游龙围绕在周身。最后一招剑刃轻旋,破开周遭空气,剑面放平,稳稳接下晃晃悠悠飘落下来的枫叶。
入门剑法枯燥却能提升他们自身与剑的联系,起初全凭自己蛮力挥臂做出的刺挑,费力并且还会觉得灵力运行阻塞。可次数多了,每一轮翻挑刺空总能感悟到灵剑逐渐与他们心意相通。
到后来,阮秋盛甚至能如同沈琦一样以念驭剑,剑术越来越快竟将微风斩成数段,他们所在的地方仿佛下了一场枫雨,纷纷扬扬,令人惊叹。
沈琦和阮秋盛相视一笑,惊喜于这般迅速锐利的剑法。身后突然传出的响声惊动他们,阮秋盛刚侧过身就顿在原地。
漫天红叶将他们相隔,章祁月站在不远处隔着叶片空隙望向阮秋盛,恰时东边地平线泛起亮光,霞光横在他们之间,阮秋盛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手——指尖穿过那道柔光,抓住了清晨的初阳。
像是反应过来此刻氛围有些暧昧,两人同时错开目光轻咳几声。连一向与这种气氛隔绝的沈琦也嗅出了不对劲,瞬间闭上嘴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紧接着后撤数步用仙术卷起微风,将那遍地的红叶引入土中,充当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