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宁不明所以,季澜却有苦说不出。折腾一夜,他某处疼得厉害,碍于面子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撑着。这时候跟卫国公打球,不是往自己伤口上撒盐吗?
可卫震海正在兴头上,压根没给季澜拒绝的机会,塞了块拍子到季澜手里,就把人强行拉到了球桌边。
“嗬,这儿怎么多了个新玩意儿?”萧永宁好奇地围着球桌转。
季澜趁机把球拍塞到萧永宁手里:“这个叫乒乓球,很简单的,我教你。”
卫震海:“他没玩过,你陪我打。”
萧永宁:“您不会怕输吧?”
卫震海:“我会输?放马过来。”
季澜连忙给萧永宁讲了讲具体打法和规则。萧永宁一点就通。第一下,球就从卫震海胳膊底下钻了过去。
卫震海刚才是没防着萧永宁,这一球过后,他便也使出了全力。只见球在两人之间飞来飞去,几乎快成一道虚影。
季澜全程张大了嘴巴。心想:完了,以后别想出门了。
卫震海与萧永宁的对决从早晨一直打到中午,卫震海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老头子不服输,指着季澜道:“换你跟我打。”
萧永宁下意识地挡在季澜前面。
卫夫人忙拉住卫震海:“身体刚好,你悠着点。刚好到饭点了,宁儿留下来一道用饭吧。”
萧永宁擦了擦头上的汗,挽着卫夫人撒娇:“还是外祖母疼我。”
“两个我都疼。”卫夫人向季澜伸出手,季澜赶忙扶住。
卫震海吃味地哼了一声,先行进了花厅。
下人们摆上饭菜,几乎都是麻辣口味的。萧永宁见状,吩咐道:“加几个清淡的菜来。”
卫震海有些不解地问:“你平时不是无辣不欢吗?怎么吃起清淡的来啦?”
季澜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萧永宁道:“崖州天气热,再吃辣的容易上火。”
卫震海不置可否,坐到上首。众人依次落座。可季澜看着金丝楠木做的硬邦邦的椅子有点犯怵。萧永宁便又命人给季澜加了厚厚的坐垫。
卫震海打量两人一眼,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卫夫人把自己的炖盅推给季澜:“燕窝最是补身,你尝尝。”
季澜忙推辞:“这是给老夫人补身的,季澜万不敢当。”
卫夫人:“厨房里还有。你先喝。”
一番推辞,卫夫人还是坚持让季澜先喝,连卫震海都发了话。季澜喝着汤,感受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恍如隔世。
萧永宁见气氛还好,便道:“我向父皇上了折子,请他给我们赐婚。”
他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卫震海。
卫震海:“都看我做什么?木已成舟,我反对有什么用?”
萧永宁:“谢外祖父成全。”
得到了卫震海的承认,季澜特地起身给他敬茶。
卫震海喝过茶,说:“这茶我先喝了。等你们大婚,你得按孙媳妇的礼数给我敬茶。”
卫夫人笑他:“你呀,就是嘴硬心软。”
卫震海:“我这关容易。萧云川那儿恐怕没这么容易。”
萧永宁:“太子废得不明不白,朝野早有议论。若是我娶了个男人当王妃,岂不是最好的理由?”
“不让你娶,照样可以朝野皆知。这么大个恩赐,他必定不会轻易给你。”卫震海眸光深远。
正如卫震海所料,不久之后,萧永宁龙阳之癖传遍天武朝。皇帝驳回了萧永宁的折子,却没有进一步的处罚,似乎有点听之任之的意思。
第45章 打赌
萧永宁并不把皇帝的驳斥放在心上, 更不把世人的偏见放在心上。他铁了心要娶的人,必定会对他好一辈子。
季澜也不管这些。他看着比萧永宁柔弱,内心却是十分强大的。这些日子, 他照常去东街巡视, 照常组织各种节日庆典,安排采购和旅游路线,接待来往商客。崖州旅游业在他的精心打理下, 越来越有名气。
谢炎又陆续造出了三条游船,比前面那艘略小一点, 两层高。萧永宁招了花舞衣等人来船上跳舞、唱歌,搞了个“海上听月楼”,竟比京城的听月楼还要奢靡热闹。
听月楼的招牌一出, 各路纨绔子弟、风流公子闻风而来, 很快一票难求。
季澜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一手赚钱收银子, 一手又投出去建设崖州。从不毛之地到十里长街, 统共也就花了不到一年时间。
过了三四月份, 崖州的天气越来越热,来旅游的人少了下来,季澜终于稍微空下来点。
这日, 他在渡口查看刚建好的凉亭, 突然有人在他背上拍了一掌。
“季澜,你好大的胆,竟敢与男子相恋。”是个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