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你当皇上是傻子吗?他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本宫下的手。”
贺千秋:“这事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奴才这一死,就再也没人像奴才这样一心一意侍奉娘娘了。”
“狗东西。侍奉主子侍奉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连朕的女人都敢害。”萧云川突然出现。
容贵妃花容失色,跪倒在地:“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萧云川:“不必解释。朕听得明明白白。都是朕太纵容你,才让你这般无法无天。”
“皇上,臣妾是一时糊涂,求您念在我们多年夫妻饶了臣妾这一回。”容贵妃爬过去,拽住萧云川的衣角,哭成了泪人,“那卫家女儿长得与卫皇后相似,臣妾是怕皇上以后再也不来臣妾这里。臣妾是太在乎皇上了呀,求皇上恕罪。”
萧云川没有说话。
容贵妃心思极其机敏,早在贺千秋提起季澜下了天牢之时就猜到了皇帝的意图。
“臣妾这么做,也是想为皇上分忧。太子殿下这些年愈来愈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臣妾听闻他与季澜过从甚密。臣妾本想坐实了季澜玷污那卫家女儿的罪名,离间卫家与太子。可谁曾想……”容贵妃恰到好处地避重就轻,并没有将皇帝的心思彻底宣之于口。
萧云川看了看她:“相处这么多年,你对朕倒是越来越了解。”
容贵妃:“臣妾从来都把皇上放在第一位。无论是怎样肮脏的事,臣妾都愿意替皇上去做。”
萧云川:“好。那你便去淑妃寝宫门口跪着,她什么时候消气,你便什么时候起来。”
容贵妃脸上闪过一瞬错愕,随即掐了掐掌心,道:“谢皇上。”
萧云川:“这狗奴才拉下去杖毙。”
容贵妃哆嗦了一下,终究没敢开口求情。
容贵妃在卫晴桑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卫晴桑十分不懂事并没有叫人起来。后来还是萧云川亲自求情,才让卫晴桑勉强放过容贵妃。
卫晴桑的不懂事让萧云川十分满意。十几岁的小丫头要是深谙后宫之道,那城府就太深了。像她这样透明清澈让人一眼看穿的才能更放心地留在身边。
容贵妃回到春宁宫便被禁了足。她现在恨透了卫晴桑。
第36章 定情信物
日光从小孔里射进来, 由弱到强,又由明到暗。转眼已到了原主的死期。
与世隔绝的日子格外难熬。隔壁牢房起初还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后来就慢慢小下去没了声音, 也不知是死是活。季澜饿得胃疼, 一天一夜没合眼,心脏一直没来由地突突突地跳。
萧永宁,临死之前我想再见你一面。季澜在心底祈求了一遍又一遍。
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 铁门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季澜直勾勾地望向门口。
萧永宁穿着一身黑衣进来,差点湮没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除了他那双闪耀着灼灼光华的漂亮眼睛。
“怎么?一天不见认不得我了?”萧永宁笑着把蜡烛放在牢房唯一的桌子上。
烛光映着他的笑容深深刻进季澜的脑海里。
果然是要死了。连梦都做上了。
管他呢,上了再说。
季澜扑向萧永宁,来了个梦中热吻。
可对方的双唇是炙热的, 像滚烫的烈火。
这, 踏马, 不是做梦。
季澜眨眨眼, 萧永宁早将他推到墙壁上, 用高大的身体将他压得不能动弹。顷刻间,主次调转,辗转碾磨, 似乎要将季澜的一切全都一点一点拆骨入腹。
季澜被吻得气都喘不上来, 只能用喉咙底下发出的咕哝声哀求。
眼见季澜脸颊憋的通红,眼尾带上了淡淡一层薄红,原本清澈如泉的眸子里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萧永宁才松开了他。
季澜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气, 身体却仍被萧永宁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不喜欢?”萧永宁故意问他。
季澜紧张兮兮地望了望铁门, 挣扎着小声说:“这儿是天牢,多少眼睛盯着。殿下注意分寸。”
萧永宁不动, 季澜的挣扎就是徒劳无功。他在季澜耳畔轻轻吹了口气,问:“太傅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季澜直言不讳。
萧永宁低下头,又想吻季澜。这回,季澜学乖了,轻轻一扭头完美避过。
“说正事要紧。”
萧永宁:“这不就是最要紧的事吗?”
季澜:“国公爷怎么样了?”
萧永宁含糊其辞:“还好。”
“那卫小姐呢?”
萧永宁:“被父皇纳入了后宫。”
“你不拦着?”
“拦不住。晴桑跟我一样倔,认定的事不会改的。”萧永宁问,“你就不关心关心你自己的生死?”
季澜:“生死有命。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