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岩和商怀谏打的有来有回,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其余人想上去帮忙,商怀谏直接拿出虎符,道:“虎符在此,退下!”
“商怀谏,你到底要做什么!”陈清岩的剑刺在地上,他皱着眉看虎符,商怀谏握着虎符,他本该听从他的命令,可此时,陈清岩宁愿违抗一次。
商怀谏左手拿着虎符,右手提着刀,眼神凛冽,缓缓无情道:“我奉三王爷的命令,来取长公主的项上人头。”
“你……”
陈清岩的话还没说出口,被燕译月打断,“陈将军,这事你不便掺和其中,你继续往北走,带着译柔找你兄长去。”
“殿下!”陈清岩开始喘气,他并不是商怀谏的对手,商怀谏留了情面,他这才能安然无恙。
燕译月看着商怀谏,十分笃定说:“本宫不会有事的,你莫要耽搁时间,先去边塞找你兄长。其余人,同陈将军一起走。”
燕译月往下面看,朝陈清岩走过去,蹲下身来,低声在他耳边说:“若他朕想杀本宫,第一刀就不会故意砍偏。这是做给燕译书的一场戏,你快些离开。”
她将通关文书塞进陈清岩胸口里,站起身来,抬头与商怀谏对视,“此时只关乎你我,让他们离开。”
商怀谏不为所动,他握紧手中的刀,陈清岩收了自己的剑,拉上燕译柔,吩咐众人离开。
客栈的店小二和老板娘,早已逃命去了,现在只剩燕译月、玉叶和商怀谏。
燕译月推开房门,倒了一杯茶坐下,“太师也进来坐吧。”
商怀谏将手里的刀丢给玉叶,坐在燕译月对面,低头道歉:“抱歉,燕译书以陛下的安危要挟,我必须这么做。”
“景儿现在怎么样了?”
“被燕译书幽禁在宫中,谁也不让看望。”商怀谏叹气,他原以为还要再等上几年,燕译书这般心急,是他没想到的。
燕译月点头,京城果然变天了,没让陈清岩回去是正确的。
玉叶去了趟厨房,端上准备好,没来得及端上来的饭菜,“殿下,您先吃些东西。”
她拿了两副碗筷,再准备好了一壶茶。然后拿着商怀谏的刀,在屋里砍来砍去,布置成一副撕打过的迹象。
“你能帮着燕译书,是因为景儿的身世,他用此来要挟你。”燕译月从包袱里拿出信封,递给商怀谏,“看看吧。”
商怀谏接过,信封已经被拆开,里面的内容,燕译月也已经看过了。
他边看,燕译月边解释,“是方外阁给本宫的,他们想和本宫做一笔交易。”
商怀谏粗略看完,每一个字都刺激他的眼睛,他重复看了很多遍,无论看多少遍都是震惊的,看了数十遍,这才强迫自己接受。
看到这封信,商怀谏的那些疑惑才豁然开朗,“我现在知道了,为何陛下说,若你是男子,定会将皇位传给你。你是皇帝最好的人选。”
燕译月夹了根菜吃,无奈摇头笑笑,“本宫这个父皇,还真是可怜。”
“不过,本宫以前说过,景儿是皇帝最好的人选,这话依旧不假。”
第九十二章
屋里只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商怀谏将那封信攥成纸团,一封信,并不能作为证据。
而燕译书,也不会因此收敛自己的野心,他会想,已经坐到这个地步了,让昱国改朝换代不是难事,这世上,也不缺乏举兵谋反做皇帝的人。
这封信,有用,却也无用。
商怀谏将它摊开,放在桌上,“殿下此后,有什么打算?”
燕译月算着时间,玉竹也快回来了,有什么事得尽快。
“本宫出不了金国,金国的人也不会让本宫死。等援兵来了,本宫会随他们回金国。”燕译月叹气,此时留下,日后想回昱国就难了。她撑着脑袋,“本宫回不了昱国,景儿,就靠你了。太师,你知道为何本宫对你改了态度吗?”
商怀谏摇头,燕译月呼出一口气,禁不住笑出声,“因为,景儿实在喜欢你,本宫不想,他步他父皇的后尘。”
没等商怀谏问出口,燕译月问:“你们见过那个守在墓陵里的嫔妃吗?”
商怀谏点头,“陛下也见过了。她似乎还将陛下当做了先皇。”
“不是先皇。”燕译月纠正他的说法,“是仁谨皇帝。她是仁谨皇帝的妃子,唯一的妃子。”
仁谨皇帝是先皇的弟弟,在位三年后不知所踪,因无子嗣,所以皇位才传给了先皇。
仁谨皇帝在世时,商怀谏也只是个孩童。
“这也算是宫中秘事了。”
燕译月整理思绪,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情绪去讲那件事。
仁谨皇帝喜欢男子,那个男子是世子,常常进宫,与仁谨皇帝一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