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他凑过去亲了下兰山远:“出去就亲不了了。”
师兄在外形象太正派,没人能想到他会躲在小筑内,和同门师弟做些道侣才会做的私密事。
兰山远微微仰起头,勾住他的脖颈加深了吻。
出去后,两人保持了个比朋友亲密些,但也不至于太过分的距离。
春日的持明宗,风景在九州都是独一份的好。
路上灵鸟鸣叫,早落的青叶被脚踩过,发出簌簌声响。
因为衣服上刮蹭到了花粉,粉白的蝴蝶落在问泽遗肩头,足足让他带了百米才肯离去。
问泽遗早料到会在宗门遇到其他修士,却没想到头个遇到的就是言卿。
看言卿来的方向,怕是本就要找兰山远谈正事。
“兰宗主,问副宗主。”果不其然,言卿眼前一亮。
“我恰好有事要找兰宗主,不知您是否得空。”
现在说公事有些煞风景,但问泽遗还是退到旁边,替兰山远答:“自然有空,我和师兄只是出来闲逛。”
“那便好。”言卿也意识到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扰了兰山远休息的时间。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
“叨扰二位了,我长话短说。”
“请讲。”兰山远温和地点头。
言卿面上无奈:“是尘长老的事。”
“他这些天非得闹着见您,守门的剑修实在是遭不住,所以让我来问问宗主。”
兰山远面上不解:“二师弟见我,是有何事?”
言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看了眼问泽遗:“这.....在下就不知了。”
问泽遗双手抱胸,靠在棵杨柳树上。
他挑了挑眉:“二师兄是不是在背地里说过我的不是?”
他问得太直白,言卿欲言又止,求助地看向兰山远。
“行了,言掌事不必告知于我。”问泽遗了然。
他也不想为难言卿,径直走过去和兰山远勾肩搭背,一副师兄弟关系极好的模样。
“我和师兄一同过去,正好我也该去看望下二师兄了。”
听到问泽遗要去看尘堰,兰山远的眉头皱了皱,旋即很快松开。
言卿神色复杂,艰难道:“那再好不过。”
最近尘长老骂了副宗主不少难听的话,波及到副宗主祖宗十八代,就连他都听不下去。
可他拦不住副宗主,只能指望着两人真闹起来,宗主能及时制止了。
辞别言卿,问泽遗说走就走,欲拉上兰山远离开。
可兰山远面上不情愿,支起结界问问泽遗:“你找他作什么?”
”他这么闹下去,师兄迟早要去看他,可你单独去我不放心。”
问泽遗笑道:“万一师兄听过他的鬼话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啄了下兰山远的脸颊:“我现在废人一个,除了师兄一无所有。”
“胡说。”
兰山远心情转好,难得驳了问泽遗调笑的话,声音也柔和了些。
“可拘禁尘堰的小筑湿寒,你可能会身体不适。”
“我们最多就待一刻两刻,又不住在那。”
问泽遗不甚在意:“快去快回就是。”
被尘堰抹黑这么久,他也想看看尘堰那副恨他,却又干不掉他的丧家犬模样。
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兰山远没忍心拂他的意。
软禁尘堰的小筑位置比镜泊还偏,问泽遗的视线从门上的霉迹处移开,又落在脚边的菌子上。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筑看着挺堂皇,可处处都有被时间侵蚀的痕迹。
这地方怕是有几朝几代没翻修过,也难为兰山远能在持明宗找到处这般破的地方。
周围湿气太重,他的鼻腔已经开始发堵。
问泽遗没在门口驻留太久,跟着兰山远前后脚进了屋。
来问诊的药修尽职尽责,在好生调养下,尘堰的情绪瞧着比之前稳定许多。
他形容枯槁,原本壮硕的身材缩水了足足一半,又因为骨架太大太宽,显得整个人像一具黑瘦的骷髅。
“宗主。”
见到兰山远,尘堰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希冀。
他匍匐着朝前,想要起身迎接。
随后,他的动作僵在半空。
银发的高个青年满脸担忧,从兰山远身后冒出来,作势就要去扶他。
“滚,给我滚!”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眼见问泽遗冒出来,原本就浑浑噩噩的尘堰失了理智。
他险些尖叫出声,被问泽遗吓得节节后退。
“二师兄,你......”
面对尘堰抗拒的态度,问泽遗的手缓缓垂下,睫毛抖了抖,一脸受伤。
兰山远紧紧盯着问泽遗的手,面色微不可闻沉了一瞬。
“四师弟,不可胡闹。”
他声音微冷,抓起问泽遗的手,将他带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