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161)

曹雁禾见他,噙嘴笑得如沐春风,接过他左右手的东西,一一码进后备箱,转头问:“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特产。”肖玉词走到后备箱帮他规置,“给阿姨的,还有郑老师的,彭老师和谢老师那份也带了,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我不是很懂,都是人家推荐什么我买什么。”

曹雁禾眉眼看他格外温柔,“心意罢了,你要不买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哪能啊!大初几的该走的礼数还是得走。”

曹雁禾忍不住乐,手掌摩挲揉揉他的头发,转而又轻轻捏了把他的脸,嘴角噙住笑,“怎么对他们比对我都好?”

肖玉词看着他,眉眼弯弯笑,“哪有。”故意贴他颈间,轻轻说:“你不有我吗?他们又没有。”

曹雁禾揉他头,眼底全是笑意,其实想搂他亲一亲,又觉得不妥,转而换手去揉他碎发,“拿你去换钱吗?”

肖玉词看他一眼,也不恼,挑眉问他,“怎么换?论斤还是分开了卖?”

曹雁禾拎最后一箱上车,关门转头对他乐,“分开卖吧,论斤有点亏。”单一眼看去有点瘦,胳膊到腿没多少肉。

肖玉词暼他一眼,“你以为称猪肉白菜呢?”自顾拉开车副座,“还给你讨价还价。”说完坐上了车。

曹雁禾咧开了嘴笑,上了驾驶座,手指去扣安全带,吧嗒一声,抬头看他侧脸,忍不住上手轻轻捏,“开玩笑的,哪能真卖你啊?特喜欢你还来不及。”

肖玉词没理,眼睛直看前方睫毛忽闪,他性格不似轻易生气的人,曹雁禾与他相处时间不长不短,也算心知肚明,这样不像在生气倒是撒娇耍赖,曹雁禾揉了揉他头顶萃光的发丝,收了手开车回扬昌。

天由亮转了黑,车进了阴林,稍吹点风就刺骨的凉,曹雁禾怕他冷,车厢开了空调,转头看他时,已呼吸均匀靠在车座上睡着了,曹雁禾靠了边停,常萍上回去医院做检查带的花毯子还在后座,轻轻往他身上盖,看他眉头一簇收了紧,曹雁禾手指按他眉心轻轻揉了揉,兴许肌肤触碰异常敏感,从皮肉痒到心脏,肖玉词轻哼一声换了姿势,曹雁禾看了直乐。

做梦时常伴与内心恐惧与贪婪,似真似假,虚虚浮浮。梦里他与肖克又是一阵大吵,他气愤离家,又好似回到高中课堂,乔德林前面喊他,像是掐了脖子,出气不出声,再一回头,身后坐的是曹雁禾,他问他,“作业交了吗?”

“作业?什么作业?”

曹雁禾摸他脑袋,“你说呢?”

他陷入沉思,语文吗?还是数学?没等到他想明白,大脑先一步清醒,先是着眼内部场景,他还在车里,天完全黑了,身上盖了层毛绒的碎花毯子,视线再一转,看见车外抽烟的曹雁禾,冬季入夜不似夏天,温度成倍的低,他身上是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敞开了往里头使劲灌风,吹他的绒发,吹他的脸颊,他背对车窗,毫不知里面动向。

肖玉词手指弯曲敲车窗,曹雁禾听声转头,正看见防窥的玻璃车窗往下降,肖玉词撑个迷糊的眼盯他看,“怎么不叫我?”

“抽根烟。”烟头扔脚下踩灭,“回去被我妈看见又得说。”

“你怎么不进来?外面冷。”肖玉词问。

“有味儿,我在外头散散。”

“我又不嫌弃你。”肖玉词伸手招他,“赶紧进来,一会给你冻感冒了。”

曹雁禾笑嘻嘻,开门钻进了车,连带一股冷风,很快散进了暖风的空调里。

肖玉词怕他冷,毯子又从自个身上移到了曹雁禾身上,指尖触碰他的手掌,跟冻了冰箱似的,还说不冷,嘴硬罢了。

街巷外围种了几颗杏树,树主人不得而知,只知它开花结果又落叶,成片成片的结,镇上小孩用竹杆子打,熟的不沾枝,哗哗的掉,曹雁禾初中也干过,一群小孩,抡棵杆子使劲往密了林的地方搅,其余就往地上捡了塞裤兜,洗也不洗,往身上擦一擦就送嘴里嚼。

树是老树,枝干粗壮,结果不比当年结得密,味道也酸涩了许多,就算结了果也少有人去摘,入了冬更是单薄,几枝树杈光秃秃,不遮天也不再蔽日。

曹雁禾车停底下少有人来,其实也有私心,思念积攒成潮,一起一伏,说通俗了就是想与他单独在一块,亲他,抱他。曹雁禾主动去牵他,手指与他十指相扣,轻轻摩挲皮肤表面,弄得肖玉词手背痒,才开口说:“很痒。”他手要缩又被曹雁禾拉紧。

“再牵一会。”曹雁禾对他的手又摸又揉,就跟看手相似的,“你手好小啊。”放自个掌心比比大小。

肖玉词伸直与他比,“哪儿小?这不都大小覆盖了嘛!”掌心对掌心仔细端详,“是你手指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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