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肆那个性子就不像个能担事的，绝对能干出来当面听了扭头就把他卖了的事。
至于赵承乾，虽然接触不多，但他能够察觉对方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不亚于顾廷晟，所以直接放弃。
而楚君耀看似温和，不知情的会认为他是第一军团高层里最好说话的那个，沈翊瑜十几年的察言观色让他清楚地知道这才是最理智的那个。
“小瑜，我有点好奇一件事。”楚君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从医院逃跑？”
沈翊瑜一愣，但他对上楚君耀的目光，知道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回答好，他怕是这辈子都难有机会报恩。
他沉吟片刻，选择实话实说，“我......不想再被爸爸当成赚钱的工具，透支生命吟唱很痛苦，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也很可怕，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虽然这些天沈翊瑜被好吃好喝地养着，也没人逼他做他不爱做的事，他气色比刚来第一军团那天好了许多，但还是有种纤细脆弱的美丽，让人说话稍微大点声都怕会吓到他。
这会儿垂着头，眉宇间笼着淡淡的忧愁，光是让人瞧着心都要碎了。
楚君耀身经百战，只是稍微谴责了自己一下，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会去贫民窟？”
“我爸爸背后的人很厉害，找警察肯定没用，那天刚好听到有人说起虫族在贫民窟作乱，我就想着碰碰运气。”说到这里，沈翊瑜嘴角轻轻上扬，“没想到真的能遇到元帅。”
饶是楚君耀心如磐石，这会儿也不禁有些心痒，还有一丝丝及不可查的羡慕。
他轻咳一声，努力平复心情，“这样啊。”
沈翊瑜点头，他想了想，又提议道，“楚副官，您要是不放心，要不给我戴上那个东西？”
楚君耀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沈翊瑜思索片刻，描述道，“就是那种微型炸弹，装在特殊材质做成的铁圈里面，然后套到脖子上，我要是不听话，可以按下按钮直接爆炸的那种。”
楚君耀看着他这张完美到不似真人的漂亮脸蛋，又想到炸弹爆炸后血肉横飞的画面，沉默了。
“这也不行吗？”沈翊瑜眨眼。
“你从哪儿听来的？”楚君耀无奈。
这小孩儿看着纯良无害，怎么偏偏对他自己这么狠？
“爸爸说的。”沈翊瑜脸不红心不跳，反手就把黑锅扣到沈俊哲脑袋上，“他说我要是不听话，就给我戴那个，只是暂时没买到，等到了帝都星，那个大人物很厉害，一定可以弄到。”
楚君耀：“.......”
他虽然警惕这小孩儿是觊觎第一军团或者顾家的武器，却也没丧心病狂到这样对待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要不是沈俊哲早就走了，他都恨不得大喊一声——关门，放卫肆！
第19章
沈翊瑜觉得话都说到这份上，楚君耀应该不会拒绝他的提议，满怀期待进行最后的确认，“所以，您能答应吗？”
楚君耀将心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抛了出去，冲着沈翊瑜露出一个微笑。
沈翊瑜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楚君耀声音温柔，却十分坚定，“抱歉，不行哦。”
沈翊瑜：“啊？”
他此刻的心情像极了坐过山车时好不容易爬到最高点，只要冲下去就能彻底完成这场游戏，结果突然卡住。
那不上不下的感觉别提多噎人。
沈翊瑜抿了抿唇，再次确认，“什么不行？”
“你刚刚的提议。”楚君耀勾着嘴角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语气轻快，“抱歉，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沈翊瑜有些着急，“我什么都能做，只要可以报恩，我发誓！”
“是吗？”楚君耀摸了摸下巴，“那还挺让人心动的。”
沈翊瑜再次看到希望，声音都雀跃起来，“您愿意帮我吗？”
楚君耀眉眼弯弯，再次拒绝，“不行哦。”
沈翊瑜：“......”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没丧心病狂到把一个本就饱受欺凌的未成年当成消耗品。”楚君耀抬手揉了揉沈翊瑜的头发，“既然你选择了逃跑，就好好活下去吧，大人的事就让大人解决，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操心，乖。”
说完，楚君耀端着咖啡，转身离开。
出了茶水间，看到不知何时靠在墙上的秦冶，他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便离开了。
沈翊瑜满脸沮丧，回到办公室时也依旧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顾廷晟接过水杯，问道。
沈翊瑜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刚刚在茶水间遇到楚副官，跟他聊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