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沉重而又急躁的呼吸声,充斥在寂静如斯的宫殿内。
如野兽出笼,恶魔临狱。
原本就破了的窗户纸,现在,彻底被撕烂,撕碎,甚至燃烧。
什么都不剩下了。
天窗,已然敞开。
那被逼到墙柱上的人儿,措手不及,想要挣扎。
拍他,想说话都不得。
一开口,立刻就被攻城夺池,失了自己的领地。
她忍不住:“殿——唔——别——”
……
……
……
云姒一直觉得楚陵是个正经人。
在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
平日里的楚陵,太过冷淡正经了,很少会碰她——主动地碰。
从第一天开始当他的伴读开始,便一直是她主动。
主动凑上去,主动去扶他,主动扯他的袖子,主动抓住他的手……
她喜欢他,所以,从来都不掩饰。
就这般,跟着他,当着去哪跟到哪的小尾巴。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一转头,就能看到她,这条傻乎乎的尾巴。
什么也不求,就跟着他,想跟着。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不会说什么,回了头,表情冷冷淡淡。
看着便是不太好靠近的人,也很难走进他的心里。
所以,云姒一开始打算走的是细水长流的路线。
想着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打动他。
后来……
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确实打动他了。
他看着她时,会笑了,也不再排斥她的靠近。
甚至于,有时候,他会主动伸手来,叫她牵住,然后听她说话。
旁的人不敢说的,都由她来说,他会听。
常常容忍她的偷懒,对于她有些孩子气的调皮,他也从没说什么。
对她算是不错。
云姒自认为好。
但……
也仅限于此。
她没想过他会喜欢她,几乎没这般想过。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他不可能会喜欢;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表现得太不像是喜欢了。
正常相处,正常说话,正常触碰。
从未越界。
偶尔会有那么几分的暧昧,但那似乎也只是她的错觉。
只是错觉,他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叫人多想,却又没法多想。
所以,在春盈提醒她之前,她几乎没把两人间的相处往男女之情方面想,只当是兄弟情。
保持着适当距离的兄弟情。
一直到窗户纸捅破,她主动亲了他的瞬间——
正经人的人设崩塌,塌了个彻彻底底。
那天夜里,他差点没把她给吃了,像个疯子般,推都推不掉。
坦白女扮男装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过去,她主动亲吻他的那一次,倒被被他反反复复,讨要说法了个遍。
必须要个理由,逼着她,说出他想听的话。
云姒想逃都不得。
欲折(85)
云姒想逃都不得。
披头散发,穿着漂亮的裙子。
被限制在方寸之间,腰肢被钳制,被硬生生要着说法。
他的呼吸急促而又强烈,像是炎炎夏日里那最毒辣的日头。
烫着人的皮肤,一层一层,渗透。
猛烈而又强势。
她白指纤细,努力地,推着他。
结果在动作间,却不住地败退,招架不住。
垂落的月影纱账静静幽幽,重重叠叠。
在那晕暗似酒的灯光下,映着那两个几乎融为了一体的影子。
紊乱的呼吸间,那不知谁醉了。
晕晕乎乎,面红耳赤。
几乎都要忘了时间,不知今时是几时。
唇齿相缠,要离开时,有那么一瞬间,那兔子般般欺压的人儿站不住脚,腿软得一塌糊涂。
只能被抱着,就着男人手臂的支撑,软绵绵地喘气。
雪白的脸蛋红软得惊人,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小口小口呼吸着。
纤细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袖子,肩膀微微颤抖,发虚发软。
显然被这一场绵长而又醉人强烈的吻刺激得不清。
道行太浅,完全招架不住吻技纯熟的男人。
过于精进,将她整个人都撩得发红发烫。
他抱着她,低着下颌,手掌极度温柔地抚摸着她散落下来的长发。
一只手像钢筋锁骨般牢牢地箍住她,一只手温温柔柔,如春风化雨般,抚人心脏。
正经又恶劣,理智又疯狂。
极度割裂。
叫人分外混乱,不知所然。
那被亲得站都站不稳的人儿,黑润柔亮如猫崽般的眼睛,泛着蒙蒙的水雾,微微仰头。
红得不像话,柔软又隐隐红肿的唇巍巍张口,喘气。
“你……你……”
“你是不是,亲过别人?”
傻乎乎的人儿,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