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纽扣视频向泡沫影视发出的合并邀请被接受之后,泡沫影视的股票重新涨了回来,可纽扣视频反而不太着急一样,对于泡沫的会议请求不是说董事长病了,就是反垄断机构那边有意见需要打通关系,以各种理由拖延,从官宣以来,合并案没有任何进展,就好像纽扣视频在暗中等待着什么一样。
“你什么意思?”
听到他的话,萧景洲皱起眉头。
“我的意思就是……”
纪由心微微凑近他,唇边泛起天真而又残忍的笑容:“所谓的合并案根本就是虚晃一枪,我们的真实目的,是收购泡沫影视,让它从此不复存在。”
他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抬手在萧景洲的领口掸了掸,语气带着玩弄:“你以为可以借着合并案获得更多资源,就像你以为有了季怀安的帮助可以在今晚捧到影帝奖杯一样,可是结果呢?你的奖杯在哪里?不会是在你的梦里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了季怀安?”萧景洲脸色一变。
“你猜啊?”
纪由心笑着后退,却被激动的萧景洲扳住肩膀拽了回来,他怒不可遏:“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阴谋诡计,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就不说清楚又怎么样?”纪由心挑眉,“你们这些蠢货,有本事自己猜啊?”
“你说谁是蠢货!你给我闭嘴!”
萧景洲怒气到达了顶点,一把揪住纪由心的领口将他掼到了墙上,高高扬起了手:“你他妈……”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嘈杂声,很快有人拍起了门,许颂不着痕迹地溜到门边,拉开了锁。
闪光灯亮成一片。
萧景洲的手骤然停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外挤成一团疯狂拍照摄像的记者,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纪由心今晚到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几十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记者涌入狭小的卫生间,镜头毫不客气地怼上他的脸,记者们将他纪由心和角落里的许颂包围,诘问劈面而来:“你为什么要打纪由心?”
“纪先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去医院?”
“他打了你哪里?”
“我,我没有打他……我只是……”
萧景洲胡乱地解释,可事实当头根本不能取信。
“我们明明都看到了你和他动手!”
“对!就是!都看到了你为什么不承认!”
“你是在向他报复吗?还是没有拿到影帝恼羞成怒?!”
一切都和一年之前,由他们一手策划的让纪由心从此陨落的那个局如此相似,只不过这次局中人成了自己。
混乱中他找到纪由心,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翘起的嘴角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记者们义愤填膺,也有几个想要扣住纪由心逼问出一些有效信息,却见镜头下,他略显惊慌的遮住脸,面容苍白似乎被吓坏了一般,被许颂护着向外走:“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和萧先生只是偶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由心他吓坏了,请让我先带他去休息。”
许颂一手遮住他的脸,一边用力向外挤,两个人步履维艰,不少话筒都递到了嘴边:“许先生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以给我们解答一下吗?”
“对啊许先生,您是唯一的证人,请告诉我们刚刚发生了什么?萧景洲为什么要对纪先生动粗?”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了。”许颂科班出身的演技也不是假的,一脸遗憾不解,“我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萧先生的衣服带他过来处理,没有想到会碰到小纪……萧先生也许是精神压力太大,才做出这种事,大家还是照顾一下我们小纪,先让我带他回去。”
貌似中立的回答,却不着痕迹地证实了萧景洲无端对纪由心动手的事实。
这边的动静早就引得宴会厅里嘉宾的察觉,不少保安前来维持秩序,在保安的帮助下,许颂和纪由心终于脱离了记者围成的马蜂窝,直接钻进停车场的保姆车里。
上车之后,纪由心给季怀安发消息:计划完成打卡(2/4)
你呢?
刚刚熄灭屏幕,保姆车的门从外被拉开,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暗下去的脸重新亮起。
喻少闲的身影出现在背光的视线里,高大俊美,来者不善。
“纪由心。”喻少闲侧脸冷峻,语气不喜不怒,却听得他心头咯噔一下,“你长本事了。”
“那个……”
许颂率先投降,举起手来:“我还有社交任务没完成,趁着宴会没结束,先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