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洲在颁奖礼上愤然离席,已经爆上了好几个头条,说他恼羞成怒“没大牌还硬耍”的指责满天飞,经纪人勒令他无论如何也要出席宴会,不要再给人留下把柄。
就算经纪人不嘱托,他也一定要出席,得罪群众事小,得罪资本可是大事,要是能勾搭上哪个大佬,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下颓势。
没想到一上来还没来得及勾搭大佬,就被许颂逮了个正着。
许颂勾着他的脖子,晃着香槟,脸颊微红好似喝上了头的架势:“哥们儿我和你说,评委会把奖给了喻少闲那是有眼无珠!他们不懂欣赏没有关系,我欣赏你!我和你就是伯牙碰上钟子期,知音难觅啊!”
“谢谢,你先放开我,我还有事……”
萧景洲用力想要把他铁钳一样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躲避着他身上的酒气,然而同样是beta,许颂长期健身一身流畅肌肉,力气哪里是他比得过的。
察觉到他想溜走,许颂更加用力:“怎么了这么见外?”
“啊我知道了!”他一拍脑门,“你该不会以为你座椅上的那个口香糖是我放的吧?”
被戳中社死的痛处,萧景洲狠狠瞪了他一眼,许颂不为所动:“那你可是太冤枉我了,我一直都是你的影迷,怎么会做这种事?”
虽然颁奖礼前和他打招呼的人不计其数,但萧景洲确实怀疑那块口香糖是许颂这个糊咖放的,苦于没有证据,眼下急于脱身,只好道:“没有,我没这么想,你先放开我……”
“不行,我一定要和你解释清楚……”
眼看着一直想要搭话的某总裁从眼前溜过,萧景洲急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生气了?”许颂一脸无辜,“这样吧,我们喝一杯,喝一杯我就相信你没有误会我了。”
“好好好。”
萧景洲不耐烦地向他举杯:“这样总行了吧?”
“行!”许颂乐呵呵地用香槟杯碰了过去,然后手里一斜,整杯香槟就泼在了萧景洲的高定外套上。
“啊呀!”
“你他妈故意的吧!”
许颂大惊失色,萧景洲怒骂出声,惊动了周围人纷纷看过来,许颂双手合十:“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带你下去清理一下。”
“滚开……”
“哎呀不要客气……”许颂不由分说,拖着萧景洲向卫生间的方向走,萧景洲满面怒火口中狂骂,然而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去整理仪容,之后再说。
这边的动作都被不远处的纪由心看在眼里,他当然也看到萧景洲转身之后,许颂冲他比了个“过来”的手势。
纪由心会意点头,从喻少闲身边溜走,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了宴会厅外独立卫生间的门口。
这家酒店从来只接待社会名流,装潢雅致古典,连洗手间都是门柱洁白雕刻精美图案的独立空间。
纪由心见四下无人,从角落里翻出“正在打扫”的牌子立在外面,自己走进去锁上了门。
洗漱台的镜子前,许颂一脸笑容,拿毛巾替萧景洲擦着外套:“啊呀你看,这么好的衣服,真是可惜了,回头让他赔给你吧?”
“谁?”
萧景洲冲他视线的方向转过头,见到纪由心之后立刻变脸,面露嫌恶:“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我。”
纪由心向前走了一步,迈过阴影和灯光的交界处,白西装几乎圣洁,他上下打量萧景洲,最终停留在他的脸上:“我来,向你们要回属于我的名誉。”
他停顿一下,语气森寒:“和一切。”
“你们……”
萧景洲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满脸毫不真诚的歉意的许颂,又看看纪由心,防备地后退一步,忽然冷笑一声:“纪由心,我真没想到经过这么多事情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我没有拿到影帝就是你翻身的时机了?别做梦了!”
“我还是天骐的一哥,你还是个十八线演员,只能在台上靠着杜宇声的怜悯唱唱歌给我们取取乐,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向我讨要什么?你凭什么?!”
纪由心笑着摊开手:“凭我自己啊。不行么?”
萧景洲狠狠一挑眉,轻蔑道:“就凭你那张脸?”
他向纪由心逼近一步,想伸手拍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被许颂握住,恨恨甩开,道:“你以为靠着你那张脸勾搭上了纽扣大股东家的公子来陷害我,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纽扣视频和泡沫影视已经要合并了,你以为凭我和他们的关系,合并之后,公司会要你这个一身黑点的废物,还是要我?”
“合并?”纪由心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自从官宣之后,这个合并案有一丝一毫的进展吗?做梦的到底是我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