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102)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儿大不由娘!

游祭的人群散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炮竹,血绒一样,踩上去吱呀作响。

书生难以启齿一般回头盯着权持,莹润长颈上落了雪也不知抖:“凸碧啊……那个……小碧螺春,你知道吗……”

书生终于下定决心,絮絮叨叨道:“你这个年纪的喜欢不是喜欢,是欣赏,知不知道,是欣赏!像你对我的那种欣赏。”

权持季:“……”

他心智近妖,还不知道他对书生是喜欢还是欣赏吗?

是喜欢,是爱意波涛汹涌却只能困在孤井中不得宣泄,是欲壑难填。

这边在阴沉着出神,那边书生突然将腰一弯,明媚的桃花眼眨了眨,花灯荧荧的赤光从下往上打到书生的脸上,映入那片波光粼粼的眸海中,书生八婆道:“所以……那个小女孩是谁?”

权持季:“你看路。”

书生却打破砂锅问到底:“是谁?”

权持季恼了:“没有。”

书生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呆萌了起来:“???”

不是,那你许愿念什么酸诗?

书生意味深长:“回去抄书去吧,破小孩。”

无缘无故念什么酸诗?浪费他表情!!!

长阶落雪,天灯长明,爆竹香久久不散,他们看过一家一家门口的对联,仿佛在万家的祝福声中一拜天地。

若真有月神,这儿就是权持季幻想中的喜堂,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可惜权持季不信神明,他与那书生果然再难相见。

庄琔琔见他又出神,轻轻地扯了扯权持季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先生。”

权持季悠悠:“除夕带你去看游祭。”

庄琔琔:“往年除夕先生不都很忙吗?”

权持季敷衍道:“你是想我忙吗?”

庄琔琔语塞:“不……不想。”

第50章 孝出强大

人来人往的长街上隐隐约约有了年的味道,闲人慢赏,人潮缓缓,只有因子虚在大步狂奔。

他的腿上有伤,一拐一拐,但不影响他大步流星,这速度一半靠跑,一半靠跌,能活着跑回屋里全靠他因子虚命硬。

半裁叶已经回来,正在抓耳挠腮地看着屋子里乱腾腾堆到一处的衣服,他一边坚信着因子虚对自己情根深种到了离开一会就要抱着自己的衣服哭哭啼啼,一边疑惑:把家里搞成垃圾场的那只狐狸哪里去了?

因子虚呼吸声音越来越急促,终于到了小巷子里面,他长舒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进门,走过去,戳了戳半裁叶的脊梁骨,板着一张糊得乱七八糟的脸叫了一声:“喂……”

“靠!”半裁叶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老腰,眉毛一扬,眯起眼睛细细辨认了好久,难以置信着发出一声怪叫:“我的乖乖!!!”

怎么一天还能一副鬼样子?丑得天天不一样呢?

“你出去了?”

“嗯。”因子虚应了一声:“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怎么?这就耐不住寂寞了?”半裁叶贱嗖嗖的:“你爱上我了吗?”

“我怕你死了没人护着我。”因子虚跑出了一身的热汗,劣质油彩流了下来糊住了眼睛,为脏乱的人更添风采,他丧丧地抬了眼:“那个,喻白川怎么样?没被打吧?”

那可是陪了他这么多年的病秧子,平素轻易一个风寒就可以要了他半条命。

阳长会护着他,但是权持季可就不一定会放过他了。

毕竟因子虚花了这么些时日也没有看明白权持季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有时候温柔体贴的不成样子,有时候残暴恐怖得叫人腿软,所有情绪的触发点都莫名其妙,会因为游神而张扬一笑,又可以为了几张春宫图大发雷霆,总而言之:权持季有病。

半裁叶想起了被他气晕的喻白川,他可不敢全盘托出,反而换了话题道:“那个病秧子知道你是许沉今吗?”

因子虚冷冷:“他知道。”

半裁叶反而纳了闷了:“那他怎么没把你抓了卖了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因子虚老实道:“很快,权持季也要知道了。”

因为喻白川很聪明,如果他把因子虚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的话,他在阳长手下一定可以活得舒舒服服的,这也是因子虚可以带给喻白川的最后一点价值了。

因子虚要去找沈问,这就和送命没什么区别……不,因子虚自嘲地笑了一笑:是生不如死。

他以前被沈问关在豪华的避暑山庄里,却透不过气来,一看见沈问的脸就禁不住作呕,害怕得颤颤巍巍,可他没有办法了,呆在沈问身边是他艰难的缓兵之计。

回忆痛苦却时时惊扰,来者不善却永远不可逃离,这就是人生这一出闹剧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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