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就这样,在责任、亲情、良知与罪恶感里,自我拉扯了许多年。
尤其是塔姆在日渐长大、发育成熟……皮埃尔对自己感到愈发惊恐,因为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塔姆的年龄,悄无声息地爬过了十八岁,他自己没什么感受,皮埃尔倒是意外地在意。
他在塔姆十八岁生日前好几天,就翻过了日历,喃喃自语着,塔姆过完这个生日,就成年了。
成年……皮埃尔想着这个概念,出了神,半晌才从飞到云端的思绪里,把自己给拉回正轨,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塔姆过生日那天,皮埃尔专门买了个蛋糕庆祝。
晚饭的时候,他们互相喂对方吃蛋糕,喂着喂着,塔姆就坐到皮埃尔的腿上,钻进皮埃尔的怀里去了。
皮埃尔是一直到塔姆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娇,要吃他唇角的奶油时,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的。
皮埃尔把塔姆从身上推了下去:“你长大了,我们不能再这样。”
塔姆不理解皮埃尔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翻脸:“皮埃尔……”
皮埃尔一本正经:“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不要喊我的名字,你得管我叫哥哥。”
塔姆才不叫,他挪着屁股,又挤到了皮埃尔身边,不能坐他腿上,就跟他紧挨着:“皮埃尔,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你以前都不这样。”
塔姆用他的脑瓜认真思考了一番,冒出来一个非常惊悚的猜想:“皮埃尔,你该不会是,想结婚了吧?”
塔姆的依据是,他偶然到皮埃尔办公场所去找他,发现皮埃尔的同事里有好多雌虫。
当时塔姆就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他害怕皮埃尔会跟其中的某一个,日久生情,然后步入婚姻的坟墓。
皮埃尔对塔姆的怀疑,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他在单位里,工作能力确实很强,但是私人风评一直不佳,他跟同事们多半只是表面上合得来。
试问,一个三十岁还没结婚,没有未婚夫、没有男朋友,家里面养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的亚雌弟弟,没事就跟弟弟搂搂抱抱的雄虫,他的外界风评,怎么可能会好呢?
皮埃尔认真地跟塔姆解释:“我现在的薪水,养你一个刚刚好,再多一个,我就养不起了。”
塔姆听完这个解释,非常开心,皮埃尔的钱只能给他花。
他磨磨蹭蹭地,就想坐到皮埃尔的大腿上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再次被皮埃尔给推开了。
塔姆很沮丧,他不了解皮埃尔此刻的内心挣扎,他只是一个劲地往上贴,撒着娇:“皮埃尔,你不要推开我……你亲亲我吧,你抱抱我……我想要你,你想不想要我……”
塔姆趁着皮埃尔不注意,悄悄地就把自己上衣扣子给解开了,他拉着皮埃尔的手,让他抚摸自己。
皮埃尔的手指贴上那颗嫣红的小豆子时,才猝然清醒过来,他一把拢紧了塔姆的领口:“不行,我跟你不能这样。”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拒绝的塔姆彻底伤心了,他转过身去,跟皮埃尔拉开距离坐,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你不要我……”塔姆抬手擦了一把,“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不肯要我。”
“你是不是……就是嫌我不干净?嫌我是个亚雌,不能给你生虫崽。”
皮埃尔立刻反驳:“没那回事!我不是给你看过纪录片,上过课了吗?不要觉得自己不干净,不要给自己一个受害者身上套枷锁……”
塔姆听不进去他说话,他捂着脸痛哭起来:“我搬出去吧,我搬出去,你好找个正经雌虫结婚,不用带着我这么个累赘……”
皮埃尔坐过去,将塔姆搂在了怀里:“我不结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后面告诉塔姆的是:“我们,在法律上,现在是亲兄弟……我们结不了婚……”
塔姆听见这话后,眼泪汪汪十分惊讶地抬脸看着他。
皮埃尔盯着眼前这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只觉得内心里,从杀掉伯爵之后开始滋生出的阴暗面无限扩大,简直快要将他的一整颗心,一整个人都给吞进去了。
塔姆是他救的,他养的,现在还跟着他姓,塔姆自己都说了,他这条命都是他的。
这是他的小雌君,他的小玩意,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皮埃尔周身的信息素都开始翻涌了,但是塔姆是亚雌,他感觉不到。
皮埃尔跟他头碰着头:“兄弟……不伦,在教义里,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而他,犯有杀孽,本来就是要下地狱的。
塔姆:“那就下好了,我不怕,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塔姆的承诺让皮埃尔终于抑制不住地情动了,他托着塔姆的下巴,主动贴过去,先是小心翼翼地尝了下滋味,随后就放纵开,一边深吻着他的小塔姆,一边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