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茹不安地摸了摸自己刚被咬过的地方,咬了咬唇问:“您说。”怀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你放心,在你给本公主找到新的猎物之后,本公主自会放过你。”
说着她示意宋婉茹近前来。宋婉茹惴惴不安地凑过去,认真地听怀瑶交待。等怀瑶交待完,她已是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她讶异地看向怀瑶,满眼不可置信。腹诽道,“果真是魔族女子,手段刁钻莫测。可,这让她怎么去做呢?”
怀瑶要吸女子的精气,还说要趁女子与男子寻欢时最好不过。她一时陷入沉思。半晌,她想起被丢去怡红楼的青檬,试探着问道:“怀瑶公主,您说的女子,不是处子也可以吗?若是这样,妾身倒有诸多选择。”
怀瑶思忖一番,自己目前的确太过虚弱,不能再挑三拣四了,便点了点头。宋婉茹胸有成竹地说:“公主您放心,此事妾身定为您鞍前马后。”怀瑶将梅花铜镜递给她吩咐道,“此镜为‘朱颜镜’,对本公主十分重要,你要妥善保管好。你需将此镜......”
宋婉茹认真记下怀瑶说的话,隔日便以想采买首饰为由同红滢一道出府去。二人出去后便去了一家成衣铺子买了身男装换上,径直去了怡红楼。
说来也巧,朱颜在晋王府憋的烦闷,李澄明每天除了晚上按着她在榻上深度交流也没时间带她去逛街,这日她换了男装偷偷跑出府去,正好在街上遇到闲逛的邵丰。
朱颜从栖迟山下来后两人并未单独见过,唯一在众人面前见过的一次还是在朱颜的认亲宴上。不过那是朱颜带着面具,邵丰并没有认出来,也根本不可能把男身的朱颜和女身的朱颜联系到一起。是以他在街上遇到朱颜时兴奋地一把紧紧抱住她,嚷着自己给她攒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就等着她下山来拿走了。
毕竟恢复了女儿身,朱颜装作不经意地将邵丰的胳膊从自己的腰间拿开,取笑他说:“阿丰,我们俩男的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你不怕影响你娶媳妇啊?”
听到“娶媳妇”三个字,邵丰脸色变了变,将朱颜拉去一边低声问:“阿颜啊,那个,晋,晋王成亲的事,少卿兄与你说了吧?”朱颜诚实地点点头。
邵丰心疼了一瞬,揽着她的肩往怡红楼走,“阿颜,丰哥带你去一处能让你忘却所有烦恼的地方。”朱颜本想告诉他实情,可又怕这位朋友遍天下的邵丰哪天喝高了不小心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毕竟,换身体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匪夷所思的存在,便想着回去同沈廷商量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
朱颜被邵丰攀着肩头进了怡红楼的时候人还是懵的。瞬间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们男人常用的解压方式。
但这里并不像她原来所想的那样不堪。怡红楼共建了三楼。一楼大厅是寻常歌舞演奏之处。二楼三楼是雅间,但三楼明显是怡红楼最神秘的地方,听说还从未见有人上去过。听着邵丰的介绍,朱颜心下了然,这些她都懂。钱掏的多,享受的待遇自然便不一样。
重要的是,怡红楼里大多女子是不卖身的。被迫卖身的那些女子,则是各府或者衙门发卖来的罪奴贱婢。朱颜嘴角抽了抽。怪不得怡红楼久盛不衰,敢情跟官府私下也有不少交易。
看老鸨陈姐对邵丰的亲切程度,朱颜一眼便看出邵丰是这里尊贵的存在。咳咳,财富占了大盛国库大半的富商家少公子,换做朱颜也要把他捧上天了。
老鸨见邵丰带着生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在朱颜身上打转,嘴里把她也夸出花来。邵丰打断她的话,问道:“找个干净懂事的姑娘,给我这兄弟解解闷。”
“阿丰,不,不用......”朱颜推辞间已被老鸨拉上了二楼。在拐角处她和一高一低行色匆匆的两个人擦肩而过,猝不及防被对面的人撞到了肩膀。撞到她那人忙不迭地道歉,手脚慌乱地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一把铜镜。朱颜疑惑地瞥了那矮个子看了一眼,心里嘀咕:“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等朱颜被按坐到一处布置精美的房间时,才突然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个人是在沈卿云大婚那日被罚去怡红楼的青檬。方才青檬的眼角青紫,可眉眼间却极力掩饰着狂喜,着实很古怪啊。朱颜蹙了蹙眉,心里的疑虑被抱着琵琶进来的红衣女子冲散而开。
女子微微施礼,温软地开口介绍自己:“公子安康,妾身小字‘蓁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朱颜微笑着打量眼前的女子。既来之则安之,她此刻打算好好享受作为一个“男人”的优待。朱颜自斟自饮,蓁蓁也不刻意逢迎,隔着花鸟刺绣屏风兀自坐下,随意问道:“公子有没有中意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