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
“嗯”
“这次,你想好了吗?”
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他问我这句话。
“梁仕沅,我们不结婚,就这样恋爱一直谈着不好吗?”
黑暗中,我伸手轻摸了他的脸,主动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我没有安全感”,在我视线未及之处,男子眸眼温热。
他从小家庭离异,独自经历太多。
“要不,就算了吧”,我说。
……
在拉萨的这夜,像是我们爱情的里程碑,往前是我们相爱了十几年的史诗,往后是命定结局。
此时,梁仕沅像是只困顿的野兽,不再说话,只是用亲吻回应着我,从嘴唇、脖颈,再往下,肆意地在我身上掠夺,好像要把我占为私有。
我眼眸氤氲,情欲之下,热烈地回应着他,任凭他肆意妄为。
如果生命有篇章,就让它停在此刻,我们共同沉沦。
我们做了一夜,直到天微亮,他才放过我。
他无法克制情绪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当他乞求般同我商量:“只是因为不想结婚吗?我们也可以不要小孩”
彼时我双手正缠绕着他的脖颈,在隐晦不明的床头灯下,认真问他:“那你有信心带我见你妈吗?”
梁仕沅,他又败了。
旅途结束,回归正常的工作轨迹,俨然没有之前利落。
果然旅游某种程度上,就是属于一种花钱找罪受,痛并快乐着的行为。
在西藏走了那么多的路,回到医院以后,还觉得甚是疲惫。
已经是第五天了,我每天都顶着一对黑眼圈上班。小姑娘见状,有些于心不忍,每天都变着花样给我带咖啡。
当陈静将医院附近最后一家咖啡厅的冰美式放在我面前时,她满怀期待地盯着我,想让我点评:“味道怎么样?可是最后一家了,再不合口,我也没办法了”
“勉强凑合”,我抿了一口后,便放下了,而后满脸认真地同陈静探讨:“你说梁仕沅那个挂耳咖啡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怎么喝了这多咖啡,都不如他那速溶的质感好”
“我的姐,你都念了好几天了”,陈静给了我一记白眼:“你这压根不是想咖啡,是想梁教授吧!”
“那倒也没有!”,我心虚,立马调整了坐姿,作势要写病案报告。
“你说你,搞什么分手,连个咖啡牌子都没记住,就分了,谈了场寂寞”,陈静忍不住吐槽我,也懒得搭理我这个矫情鬼,便起身出去忙活了。
留下我坐在办公桌前,暗自苦笑:“这次恋爱确实就像疾风,啥也没留住”。
拖着疲惫的身躯,熬了一周的班,总算迎来了休息日。
我独自在公寓休息,睡得清爽,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2点钟。
我趴在床上查看手机消息,第一条是陈静给我发的,她在医院随手拍到梁仕沅和一个年轻干练的女子举止亲密。
照片视角是在后侧方,我拉大整张照片细细端详,都无法窥见清晰可见的正脸。
另一条,则来自陌生号码,上面写着简短的问候和邀约:“徐医生,周末4点的下午茶,VEE咖啡厅,你可不能拒绝我!”,上面的署名写着卢柏川。
我躺在床上犹豫了片刻,思量再三后,还是回了个“好”。
VEE咖啡厅内因周末近乎满座。
我到店后,卢柏川正坐在临窗的角落,与最初急匆匆的碰面不同,此时他正慢悠悠地品着下午茶。
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玻璃窗外,不曾察觉我的到来,直至我走到他跟前落座,椅子与地面产生摩擦,出了点声响,他才从容地转过头来,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湖泊,问我:“你说湖中央要是有座岛,是不是整片湖面就热闹了?”
“嗯?那就要看这座岛值不值得这么多人奔赴,上赶着湊热闹了”,他问得沉稳,我也回得认真。
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他,他冷峻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点暖意,朝着我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投资是门学问!”
敢情聊了半天,对方在讲的是生意,只有我在谈感情。
此时我们桌面上仅有一杯拿铁,卢柏川将菜单递给我,同我解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自己直接点”
我接过菜单的余光,不小心瞥见了男子手上佩戴着价值不菲的伯克利手表,便主动同他说笑:“放心吧,我会连带上次欠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原本有些生硬的见面,在我这句玩笑话的感染下,竟也松弛了许多,男子脸上有了浅显的笑容。
他开始熟络地同我聊天:“怎么改变主意,同意出来?你爸给你压力了吗?”
“改变主意?”,我面露不解。
“其实我今天约你也是在赌,先前你看起来像是有稳定发展的对象,我承认自己很欣赏你,但插足别人感情并不道德”,卢柏川抿了口咖啡,继续说:“既然你同意见我,就说明你和那男的没结果,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