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再见他开始,我又陷入重复揣测他意图的过程,唯一能得到的合理解释,仅仅是他不想输给我,难堪。
也对,一个从小就声名显赫、备受瞩目的颜值学霸,怎么会甘心被“大龄未婚男青年”、“倒追他的前任已婚已育,而他孤独终老”诸如此类标签和谣传所摧毁。
只是此时我忘了,他似乎从来不曾在意过任何外人。
“那么想赢我,为什么多年还单身?”,他的话一针见血,将我给唬住了,一时间我说了句超乎意识的话:“我只是喜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梁仕沅明显生气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降到了今晚初见那刻,浑身上下透露着清冷气息。
许久,他的情绪消停,缓缓伸出了手,抚摸了下我长发飘飘的后脑勺,低下头凑近我说:“阿越,你还是不会骗人。”
第9章 孤独的分水岭
梁仕沅好像有意避开我的家人,并未将我送到门口,而是在距离家五百米远的地方就同我告别离开。
回到家时夜很沉,家人都已经入睡,我红着脸躲进了被窝,联想到刚刚的勇猛,俨然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
虽说我向来敢爱敢恨,但我今晚确实情不自禁犯了花痴,在梁仕沅近距离靠近我时,我竟然没忍住他的撩拨,主动拥吻了他。
在男女之事上,我通透明距,也曾受过不少美男的诱惑,都忍住了。唯独在梁仕沅这里,通透没有,规矩也没有。
刚分手那几年,很难熬,我无数次想要同梁仕沅要个分手的说法,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我知道,只要他开口,哪怕搪塞,我也会立马回头。
但我从小性格倔强,也有自尊。
可想而知,今夜我丢给对方那句:“那你追我试试?”后,近乎落荒而逃。
关于老家新年的记忆很快被搁浅了,就如同我刻意遗落在家里的铁盒,封锁起来,只有赶上了时机,才会执意重启。
过年期间全城温度骤降,年后大家走动频繁,流感盛行。
我在医院上班,虽然每天戴着口罩,可难免会碰上几个发烧感冒的病患不太讲究,一来二去,也被感染了。
头疼咳嗽实在厉害,我撑不住,便联系科室的同组医生帮忙顶了班,早早回公寓休息。
染上流感这件事,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仅觉得单纯的身体不适,随便回家喝点之前囤的感冒颗粒冲剂,或者吃点头孢睡一觉就能好。
结果到家后,发现之前药箱里的药都过期了,只能先应付着喝了几口热水,洗了个热水澡,便浑浑噩噩地睡死过去。
醒来时,残留一堆来自陈静的未接通话,以及没有被我保存的,属于梁仕沅的号码。
我越烧越烫,脸颊泛红,迷糊中赶忙给陈静回了电话:“我刚睡醒,科室有事?”
因为病来得凶猛,我担心会有老病号今天特意来找我复诊,便提前同陈静千叮铃万嘱咐,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所以在看到她的一堆未接来电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恐慌。
“姐,你总算接电话了,吓死我了”,电话那头传来小姑娘担忧的声音,“你人没事就好,就是主任突然要找你谈咱们科室今年项目的安排,好像挺重要的,梁教授也来了,他还问了你的情况,我怕他找你麻烦,就说你病了。”
餐吧那件事后,关于我和那不知好歹的前任复合的消息无中生有,在医院传开了。
陈静得从主任那得知梁仕沅就是我前任后,亲自找我确认复合的事情,我表态说没有,她为此抑郁了好几天。
小姑娘大概是不明所以,替我抱不平,连带着对梁仕沅的态度也变差了,她总觉得我两一定是性格不对付才分手。
“我知道了,主任那边我会自己跟他解释,我争取明天就回去,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安抚完陈静,我原本想要点个外送药,结果通话完又睡着了。
直至被门铃声吵醒。
我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烧感似乎榨干了我,脸颊两侧红晕明显,唇口也干涸脱皮,忍着不适起身去开门。
我以为是快递小哥,结果开门后瞧见来人是梁仕沅。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没有力气,只能将半个身子的体重倚压在了门上,瞧见他身侧还有个黑色的电脑包,有些不解地问:“你该不会是为了工作的事情追到我家的吧?要不要这么拼啊?明天再谈不行吗?”
“我来给你送药,你回去躺着”,梁仕沅举起手中蓝色的药袋在我面前晃了晃,另一只手熟稔地帮我关上了门,将我轻推送到卧室门口,仿佛他才是主人。
我懒得同他计较,也想佯装健忘,便随着他自行去客厅和厨房折腾,我又躺回床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