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应了!看来是想投诉!深夜下班还吃到有问题的饭,打工人实惨!
可他现在看起来好像非常痛苦。
“你应该先去医院。回来再投诉他们也不迟!我帮你作证!”说着拿出手机对着陈政南和盒饭拍了张照片!
“医院。”陈政南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
“我帮你叫救护!”
陈政南摇摇头,手从口袋里艰难的拿出车钥匙。
“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医院。”陈政南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对身边的女人发出请求。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连日来的连轴转,顾不上一日三餐,应该是胃炎犯了!等救护车来到,他都可以在医院打上点滴了。
关尔看了眼车钥匙,价值不菲!
再次打量眼前的人。
斯文的,有钱的,感觉快要死掉的男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关尔接过钥匙,弯腰扶他一把。
陈政南借势起来,只觉得自己胃绞痛,手脚发软,不得不将身体大部分依靠在女人身上,余光瞥见女人因为重量眉头都拧紧了。
她随意扎着低马尾,鬓角的碎发被风微微吹起。下颚线清晰,鼻梁小巧精致。
是她。
“你再忍忍,中心医院六七分钟就到了!”关尔故作轻松的开口,当然是一路绿灯的情况。
陈政南并没有力气再回应,坐在副驾驶,眼睛紧闭。
到了医院,急诊,深夜看病唯一好处,不用排队。
关尔拿着病历和男人的身份证。瞟一眼身份证,再看看病床上打着点滴的男人。
陈政南32岁
住址是她家对面马路的大平层。
原本以为和他同病相怜,是同个夜晚惨遭资本剥削的苦命人。
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再想想开头自己找摄像头的行为,现在看来她讹人的成份比较大。
见对方情况稳定。关尔将他的身份证车钥匙塞回他口袋,趁人没醒,交代护士照看,便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关尔哈欠连连。
双目无神,摊坐在工位上,就像聊斋里被妖精吸了一半元气的人肉躯壳。
徐洲看着她几乎昏昏欲睡,冲了杯咖啡带过去。
“谢谢啊!”关尔声音懒洋洋。
“昨晚很忙吗?都没时间睡觉了?”
“嗯,做好人好事去了!”
后果就是严重缺觉,下次不做了。
“下次带上我,我帮你做,你睡觉。”
关尔困到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小耳朵的玩具呢?”徐洲看着快蔫过去的人,有点心疼。
“忘了!”
“那我下回去你家拿。”徐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
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徐洲内心暗自高兴。转身下楼去给她买巧克力蛋糕。
一口气半杯咖啡式下肚,进度血条成功充值百分之五十!
“上班哪有不疯的!”关尔喃喃自语,一边打开客户新发的邮件。
这时候母亲郑龄语打了电话过来。
“喂,妈妈,怎么了?”
“你爸爸周五生日,你记得回来。”
关尔听到母亲的话,微微皱眉,说:“老关说生日要在家过吗?你别白费心思!”
她从十四五岁便知道,父亲母亲的感情早就分崩离析,只剩一个挂名。这些年他们两除了工厂和女儿的事能说两句话,其他时候都是母亲剃头挑子一头热。父亲关盛在外面彩旗飘飘,吃喝玩乐。但是她的母亲却甘之如饴,长年累月乐此不疲的炒冷饭。通过不停回忆那些陈年往事来自我安慰,这个男人还是爱她的,只是柴米油盐难免心生倦意。
“关关,你爸爸说了的!今年生日和我们一起过。你说妈妈订酒席好还是亲自做几个拿手菜?”郑龄语丝毫没察觉女儿的不悦,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还是妈妈亲自做几个他爱吃的菜吧!外面的总吃腻了的。”
“你自己决定吧,我没意见。”这些年关尔不是没提过让母亲离婚,过自己的生活。可郑龄语每次一听离婚就好像如临大敌,开始责怪她怎么见不得父母圆满,要拆散这个家!过后又开始抱着她忏悔懊恼,说自己不是故意凶她,爸爸会改的,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家才是他最后的港湾。
她也问过父亲为什么不离婚,他却说和妈妈不是没有了爱情而是爱情转变成了亲情。他们永远是一家人。
“那你下班抽时间出去逛逛给爸爸买个礼物,他上次说你之前买的金骏眉品质非常好!”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老跑工厂,你的瑜伽课插画班也要准时去上课哦,先这样,我这还有事呢。”关尔挂了赵龄语的电话随即给关盛拨过去。
“喂——爸爸的小耳朵,怎么啦?”关盛嘹亮的声音窜进关尔的耳朵。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远。听声音,一点都不像五十多的人,反而有股二十出头少年郎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