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段执扑上来,把人摁倒在床上,腰带没两下就松开了,大片粉白的肌肤袒露出来,段执一只手撑在她腰侧,另一只手划过平坦的小腹向上,覆盖起伏的一侧,接着低头舔了舔那颗他垂涎已久的红色小痣。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他低声问。
丁思渺努力把气喘匀,身体里好像装了个弹簧,不停地收紧、放松,她抗议道:“你现在都这种态度对我了!”
段执的吻一路流连着向下,途径某处时忽然咬了她一口,丁思渺惊呼一声疼,他又折返回来吻她的颈侧,声音经由嘴唇和颈侧的皮肤传至丁思渺的耳朵,羞得她耳朵通红:“惩罚你,做爱的时候不专心。”
以前他们俩厮混在一起时,没少在这事儿上打发时间,起初段执是学生,丁思渺将自己定位成行胜于言的老师,不过作为老师,她实际能教给段执的很有限,没上几堂课,他们就成了旗鼓相当、互相切磋的对手。
但不管做学生还是做对手,段执话都不多,他的热情只体现在肢体语言上,绝不像今时今日,时移事易,他成引路人了。丁思渺无奈地发现——他变得话多起来,光身体交流还不够,还要求语言应答。
他的气息喷洒到丁思渺耳廓上时,头也埋在她耳边,声音挠着她的神经,每说一个字,丁思渺的神经就要琴弦般颤动不止。
丁思渺实在不好意思回答他的问题,侧过头去吻他,祈求他别再说。
段执接受了她的吻,动作愈发卖力,汗水滴在她眼皮上,混着她的泪水,一起没入发鬓。
第82章 chapter82
4月27日,清晨,天气晴。
丁思渺喜欢这一刻,床垫是柔软的,空气的温度和湿度都刚刚好,她翻了个身,从面向窗帘转为面向段执。
很久没见面的人,在过去的短短一天之内见了好几面,好像是做梦。
她趴在枕头上玩段执的头发,不敢弄出大动作,害怕把他吵醒,他的发质比自己要粗硬一些,指腹按在发梢上能得到一种微妙的刺激,让人上瘾。
玩了好一会儿,段执才醒,迷茫地眨了眨眼问:“几点了?”
“不知道。”丁思渺后知后觉,自己度过了一个既没有手机也没有手机焦虑的清晨,对现代人而言,简直罕见。
段执左右扒拉一番,找到自己的手机,摁亮看了眼时间,才7点,脖子一松,后脑勺陷回枕头里,看着丁思渺问:“你醒多久了?”
“大概半个小时?”丁思渺向斜上方看了眼,晃晃脑袋说:“我也不确定。”
“你不累吗?”段执困惑地问,把枕头垫在身后,坐了起来,他印象里丁思渺在他身边的时候很赖床,甚至有点起床气。
“有点,但我生物钟比较,呃——”丁思渺顿了顿,搜肠刮肚片刻说:“准确。”
段执没说话,看着被子上自己的手,将掌心翻过来又翻过去,心想自己看不见的时间里,她悄悄地改变了很多小习惯,他想要刻舟求剑,那是不可能的,谁也给不了他一个和记忆中完全相同的人。
他不出声,丁思渺渐渐有些无措,他们中间隔着数不清的误会和怨憎,她也无法确定,仅凭现在的好感和亲密,能否将那些一笔勾销。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丁思渺鼓起勇气,把手掌伸入他手心,抬起眼睛看着他问。
“生什么气?”段执反手握住她。
“怪我离开你。”丁思渺垂下眼睛,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担心从段执嘴里说出肯定的答案,等不及他开口,便自行辩解道:“乔鑫和我说,你放弃了自己的继承权,他问你为什么,你给他讲了渡渡鸟的故事,他没懂,但是我能明白,换做我是你,我也要这么干,你呢,你和我易地而处,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对吗?”
她急于得到回答,抓紧了段执的手,目光去找段执的视线,渴求地追问:“我们是一样的,你能理解我对吗?”
“对。”段执看着她,沙哑道:“我们都不是能当渡渡鸟的人。”
丁思渺松了口气,笑了,手心捏出红印,刚要抽回手,被段执毫无预兆地一拽,隔着被子趴在了他身上,扬起头看着他。
段执审视着她的脸,静静问:“未来呢?”
“嗯?”丁思渺撑着被子坐起来,正好隔着被子坐在他腿上,有点诡异的姿势,她想改变下位置,但现下谈话的氛围很严肃,不比穿越满是地雷的敌占区差什么,她因而没敢瞎动。
“我和你之间,就只有这一个问题吗?”段执循循善诱道:“我给了你选择机会,你非要来,现在——”
他手掌在丁思渺膝盖上揉了揉,那里还有一片淤青,接着说:“你打算怎么办?又要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