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可见梁时砚对这一切的精心策划。
目光所及,一层又一层的墙壁,变成姜致的囚牢。
幸好的是,这几日梁时砚像是被什么绊住脚步,一天都没来过,整栋别墅就她一个人。
姜致对时间的敏锐度在这种感观下几乎消磨殆尽。
甚至不清楚过了几天,今天又是周几。
姜致在别墅外多走了两圈,然而,内心的失望又多了一层,因为建筑的结构被她一览无余。
爬不了,没有借力点,根本上不去。
姜致抿了抿唇线,忽而想到什么,转身走进客厅,比划着手势。
哑女在手势里明白了姜致想要什么,拿出纸笔。
姜致勉强点点头,抱着纸笔,直接上楼。
中餐的时候,姜致破天荒的下楼吃饭,哑女激动的多烧了一个菜。
姜致慢吞吞吃着饭,哑女就在一旁看着她。
用过餐,姜致就上楼午睡,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汽车轰鸣,呼啸篡过。
姜致猛然惊醒,跑到窗外前,那车跑的太快,几乎是一秒的时间消失过去,完全没有看见姜致在窗口摆放的东西。
——SOS。
傍晚渐渐来临,又是过了一天。
京市里的霓虹灯牌五颜六色,照应男人愈发桀骜暴戾的双眼,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逆光而来的人。
扯了扯唇角,梁时砚冷淡说:“什么事?”
周融问:“喝一杯?”
梁时砚眯起眼睛,“……”
周融回望他,神色太自然,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来这不就是喝酒的吗?”
梁时砚笑两声,抬手招来服务员,上几瓶酒。
随后,他又低语两句什么,服务员急匆匆就离开了。
梁时砚饶有兴趣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闲聊说:“最近忙不忙?听说你堂姐和家里都闹翻了,一定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这话简直可以说是踩周融心窝子的。
上次那个电话,是因为那个男人家暴打了谭雅尹,谭雅尹进了医院。
但哭哭啼啼一阵后,谭雅尹居然觉得男人打她,是爱她的表现,谭家人要把谭雅尹带回去,她就寻死腻活,可以说成为了整个京市圈内的笑话。
周融眼神一利,神色平静说:“再怎么说,那也是谭家的事。”
梁时砚勾了勾唇,笑里藏刀道:“下个月就是我和阿怜的订婚宴了,记得来参加。”
周融不可否置,梁时砚这婚还真不一定结的成。
酒送上来,玻璃瓶倒映出两个男人诡谲的面容。
隐隐一线里的风暴咆哮着。
摆在茶几上的手机疯狂响动,周融弯下身,拿起手机,他看似抱歉地对梁时砚开口:“我去接个电话。”
梁时砚耸了耸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周融离开座位,和隔壁带着眼镜、身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上一眼,霎时离开。
门口处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低调跟在女人身后,一副焉头巴脑的样子。
女人目光到处张望,似在寻找着什么,她身后张骞劝阻道:“姐,我堂哥真的没有背着你找人,他这段时间都好好在家呢。”
任怜脸色温和,手指紧紧搭在包上,攥紧,“那前段时间了?”
张骞支支吾吾半句。
任怜视线里看见人,眼睛一亮,下意识往前过去,她意识到什么,平静问道:“这段时间没有,前段时间没有吗?”
张骞:“……”
说不出话,看这个样子,任怜也清楚了什么,嘴唇紧紧抿作一起。
第31章 水性杨花的女人
今夜的雨很急,瓢泼大雨簌簌降落,惹人心慌。
屋檐滴着水,不少水被风吹着进屋,洒在姜致的脸上。
姜致困顿坐起,忽而又有细如细丝的雨洒到脸上,络绎不绝,雨水浸透衣衫,打湿发鬓,冷冷的,冷的让人心里发凉,她也逐渐跟着清醒起来。
唇瓣轻轻抿作一条直线,她起身,还是决定把窗户关上。
这雨来的突然,猝不及防就来了。
就和梁时砚一样。
中间,哑女上来过一次,问姜致有没有睡着,需不需要人陪。
姜致拒绝后,瞥头看向窗外,黑黢黢的夜色渗透天际,没有月色,也没有微光,正如她的人生一样。
说到底,姜致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时候她都在想,自己这么坚持,有什么意义吗?一定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吗?
或许不用。
但梁时砚就是个疯子,如果她没攀上周融,不止是她的人生,她家人的、她朋友的人生都会因为她而毁掉。
温热水源淌上皮肤,姜致一哆嗦,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被冻得有些没知觉。
夏季还没到,现在的雨水里仍旧带着春日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