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 15 号这天你在做什么?”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上周在望津演出,演出还没开始就在酒吧跟人打了一架,在里面待了一周,这个你们肯定好确认。”说着张潮风有些羞赧的挠挠头。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有铁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
“那你知道白露结婚的事情吗?”
“结婚?不知道,最近结的?”张潮风也说不清为什么,听到这消息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应该是在 2019 年初,如果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属实的话”既然白露和所有人讲到的都是自己结婚,那么在调查期间,许渭也觉得还是按照这种说法来进行,会省去不少麻烦。
张潮风那双桃花眼眯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而后发出一声冷笑“2018 年跨年的时候,她还求着我娶她呢,还好我没被骗。谁会娶这种女人。要娶还得找个干净的。”
诸葛嘉一很想反问对方一句,他是否觉得自己干净。但却又觉得没必要。
“据说,她为你付出应该也不少,怎么,你一点娶她的念头都没有过?”
张潮风把手伸进衬衣口袋,取出一包烟,刚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两个人,又将烟塞了回去。
“白露这种女的,我们之间也是你情我愿。她崇拜我作为乐队主唱的身份和才华,她付出了钱来支持我,而她也得到了我的青睐。想象一下,一个你平日里只能站在台下为之欢呼的偶像,有一天愿意与你同床共枕,你不觉得这是荣幸吗?所以说,她的付出和所得也是成正比的”
说这些话时,张潮风口中呼出的烟臭味令人作呕。
诸葛嘉一决定换个话题,“最近一段时间你和白露、林雨还有过什么联系吗?”
“大概一个多月前,和林雨在西安有过一场演出,白露的话,2019 年我们没再见过面,不过最近还真是挺奇怪的,我家多了把吉他,就我进去那几天不是没在家么,一回来看见家里多了这么把琴,今天也顺便给你们带回来了。听说她失踪了,多少有些慎得慌。”
诸葛嘉一接过那把吉他,肉眼可见的少了一根弦。
“你怎么确定是白露拿给你的?”
“这吉他是她送给我的,分手的时候就还她了。而且,只有她有胡同里房子的钥匙,我一般不住那儿,她之前帮我年付了两年房租,今年一过,我也就搬走了。”
“她大概是什么时候送过去的?”
“这我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可以问问隔壁大爷,他每天都在家”
“行,那你确认时间之后告诉我们一下”
几个挂着吊牌的工作人员在远处冲张潮风挥了挥手,像是在询问他需不需要排练,张潮风抬起左手冲那人回了一句,“等一会儿”。
诸葛嘉一的目光落在张潮风的左手腕处,那是一条黑色编织绳手链,线绳繁琐的交缠成一厘米宽的手链,上面点缀着一块长约 2 厘米宽 5 毫米左右的黄金条,还有两颗红色玛瑙珠子。
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据你所知,林雨有没有男朋友?”诸葛嘉一问到。
张潮风的脖子向前梗了梗,然后歪向右边,“应该没有吧,女歌手不像男艺人那么,那么随性,还是有差距的”
“怎么说?”
“男歌手交女朋友多那是多情浪子,女的,那不就得被骂婊子了么”
略显粗鄙的话却道出了一个社会普遍真理,女性的道德要求总是要比男人多不少。看不久前的社会新闻,男明星出轨、聚众淫乱、入狱才算得上塌方,而女艺人疑似离过婚就要被贴上类似于“荡妇”的标签。
核实了必要信息,只要确认张潮风 10 月 15 日在望津看守所待着便没什么嫌疑。有关那把吉他的信息倒是重要一些。
起身正准备走的时候,诸葛嘉一又问,“对了,跨年的时候,你和白露在葵酒吧门外发生过争执,当时有个男的在旁边是吗?”
“对,一个白白净净的眼镜男,手腕儿上还戴着一串儿,一看就喜欢装 B”
结束谈话,诸葛嘉一和许渭正要下楼时,一个女人过来,穿着绿色的大衣,戴着一幅墨镜,鳄鱼皮的香包跨在胳膊上。精心打理过的短发卷起,脖子上的祖母绿发着幽光。张潮风立刻换了张脸,迎了上去,牵着女人的手,一同坐在沙发上。
女人身子向后仰去,右腿搭在左腿上,红色的高跟鞋在霓虹灯下泛着光亮,连同她嘴上的那抹鲜红。张潮风倚偎过去,取出一支烟为女人点上,女人晃头躲开,伸手往他怀里轻捶了一拳,张潮风用他在舞台上嘶吼的嗓音发出一声轻吟。
“真给男人丢人”许渭忍不住吐槽,脑海里翻过几张自己曾经追过现场的爷们儿的面孔,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会这么苟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