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见过?”沈确仔细打量他的眉眼,还是眼生。
“没有。”
那就好,沈确喘口气:千万别再来什么幼年相识的戏码,她得烦死。
放眼望去整个宴会厅,沈确能认出来的面庞屈指可数。
她顶着沈老爷子「长子独生女」的名号,全程都在不停站起坐下,举杯敬酒,压根没机会动筷子;她饿得眼冒金花,瞧见一盘大蹄髈转眼被无数双筷子戳得面目全非,咽了咽口水。
她笑到面颊僵硬,馋得牙帮子发酸,却又嫌弃桌上的剩菜残羹;有点恼。她不经意瞥见一条未读消息:【刚给你点了份外卖,薛记的,快到了。】
沈确赫然扭过头,只见对方坐在邻桌斜对角位置,朝她淡淡笑了笑。
她耐着性子熬到合适的时机,迫不及待从迟泽那接过外卖回到车上,连喝了大半瓶矿泉水,心里骂着心狠的爸妈,留她一个人应付没完没了的虚情假意。
迟泽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他敲敲车窗,眼神示意沈确下车:“能不能再忍五分钟?”
“什么?”
“带你去个好地方吃外卖,不然太憋屈了。”
沈确让出驾驶位,捧着热乎乎的外卖,闻见熟悉的香味,心尖似是被猫尾巴挠了挠,有点痒。“去哪?”
迟泽没卖关子:“江滨花园,去那坐着吃。”
过去短短两个小时,沈确一口气见了数年未曾见过的远亲,耳边回荡着老生常谈的:“大姑娘了,小时候就像个假小子,多皮啊。”
她始终保持微笑,还得捧场式的帮着回忆几句,累到爆炸。
现在她不顾吃相,混了份卖相极好的盖浇饭,大口咀嚼,抱怨着:“我最烦见亲戚,今天算是一次性完成五年营业额。”
迟泽轻笑:“沈爷爷长子的独生女,地位可不一般。我都听了好多件你小时候的趣事。”
“是去乡下玩的时候偷偷捡鸡屎吃,还是敷了一个月的熟鸡蛋啊?”
“都有。”
“妈的。”
冬日阳光和煦,像一层毛绒绵软的毯子搭在人身上,没什么存在感,却蓄出足够多的暖意。
沈确吃饱喝足,大呼过瘾,“你爱翻别人朋友圈的毛病得改改,很像变态。是看我朋友圈才点的「薛记」吗?”
迟泽哭笑不得,连连点头:“我改,免得被你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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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绘声绘色,正说到兴头上,赫然撇见故事的主人公的身影。只见他吭哧哧提了几兜日用品,够她用小半个月的了。
黎想听得意犹未尽,拍打她膝盖:“快说啊,怎么滚到床上去了?”
沈确使了个眼色,“嘘”。
黎想慢悠悠转过头,眸光一闪,是挺精神,难怪沈确会见色起意。
迟泽寥寥几句简单介绍,自动退到窗边角落杵着,不敢打扰闺蜜谈话。
沈确难以启齿,却又实在憋得慌,只能总结概括:“我们在一起呆了一下午,说了很多很多话。后来晚上他送我回家...电梯里没忍住 kiss 了。”
吻缠绵又旖旎,迅速催化出难以抵抗的情欲。沈确主动出击,原以为能久旱逢甘霖,尽情享受一场性事;没成想变成了现场教学老师...从找路开始...
她引导着对方慢慢探路,从手指过渡到别的;看到他难忍痛苦拧紧了眉,嗖嗖倒吸凉气。再由着他毫无章法地撞击,力度很大,大到沈确不得不推开他:“我是人,不是桩子,ok?”
黎想笑到前俯后仰,连连惊叹,“太牛逼了!你怎么什么事都能遇见?”
沈确双手捂住脸,羞臊难当:“别笑了,我怎么和我爸妈解释啊。”
迟泽听闻走近几步,轻声提议:“实话实说...要不我和叔叔阿姨说...”
“不行!”沈确厉声制止,“我搜了,玩呼啦圈也有可能导致黄体破裂。黎想你待会去楼下小卖部给我买一个呼啦圈,再扔到我家里,门密码没变。”
“...”
期间陆安屿来过几次,陪着闲聊了好一会。等到午饭时间,这家伙又乐呵呵提来「薛记」的外卖,不着急走,偏要坐在床沿,端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豪华木饭盒臭显摆。
迟泽搞不清状况,傻乎乎问道:“为什么你们都爱吃「薛记」?新晋网红店吗?”
陆安屿腮帮子鼓鼓的,大口咀嚼,“好吃啊。”
“也没那么好吃吧...”迟泽咬了口狮子头,“味道有点重,油大,不太健康,说不定还是预制菜。”
“不可能。”
迟泽傻笑:“你还别不信。”
陆安屿抹抹嘴,看好戏式地指着黎想:“我信她。”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迟泽觑着忍俊不禁的黎想,再捕捉到沈确眼神里的玩味,琢磨出一些门道。“是你家亲戚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