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31)

作者: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最好则是能八字相合,如此她也好择日将睿儿的亲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若是不合,秋儿又实在舍不下,将仪姐儿给他做个姬妾也不是不可。

听程朱氏这么说,昭容的脸色算是好看了些,“若空大师在命理方面造诣颇深,平日里多在闭关,此番也是赶巧。不过大师脾性古怪,光拿去生辰八字还不够,得要人去才行。”

阮玉仪捏着的手紧了紧。

原来程朱氏紧着把她叫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瞄了一眼一边的程睿。他真是稚子心智,全然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自然没有半点烦恼,揪着衣裳上的穗子把玩。

程行秋虽是不信这些,也知道这些是约定俗成的习俗,必是缺不了的,因此也不多言。

“姨母,”阮玉仪想着推脱,“四人一并去,怕是会使大师劳累。我与二表哥之事,不若下次再说。”

程朱氏哪里会同意,她睨了阮玉仪一眼,眼神锐利,“适逢大师得闲,正是机缘,又何必下次。”

“是啊泠泠,难得的机会。”程行秋怀了别的心思,目光闪烁。

阮玉仪恐多说多错,在世子将她要走之前,就被姨母戳破心思,到那时,怕是真无法逃离程家了。于是她沉默下来。

闲谈间,自门口缓步进来一沙弥,颔首道,“各位施主,若空大师有请。”

行至一小院落处,沙弥止住脚步,示意他们到了。

此处几乎挨着山林边缘,再往里走就不是圣河寺的地域了,因此十分幽静,鸟雀也分外喧闹些。而这院子非但不大,反而略显简陋。

丝毫不像是里边住了位德高望重的大师的模样。

几人在沙弥的指引下,进了屋。屋内光线昏暗,窗棂下陈一长形矮几与一软垫,若空大师便在此屈膝而坐,手中捻着一佛串。

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下,阮玉仪注意到他是阖着眼的,一身不事凡尘的气韵。

“几位施主,请进。”

若空嘴唇扇阖,声音沉静。

昭容率先迈过门槛,其他人见状,纷纷跟了上去。阮玉仪则不慌不忙走在最后,见程睿被墙角的青苔吸引,便唤了他一声。

“今日所求,皆为天命,点到即止。信则真,不信则无。”言罢,若空睁开了眼。他虽白发苍苍,脸上也是沟壑纵横,一双眼眸却分外黑白分明。

程朱氏赶忙将长公主与程睿推到若空跟前,让若空先行为他们测算命格。

长几底下,昭容将程行秋的手紧紧握住。

她早先行差人知会大师,让他无论结果好坏,都把话往好了说。因此,这会儿她心绪平静。

程朱氏将提前备好的四个小辈的生辰摆到了几案上。若空接过,不消多时,便住了纸笔,缓声道,“水火相聚,二命相宜。”只是半世姻缘半世愁,许是不久存。

他将后半句话吞回腹中,转而问道,“施主可有日月入怀?”

听到称心的结果,昭容的脸浮上笑意,“三月有余。”若空大师果然神通,并未把脉竟然也看了出来。

其实她频频下意识抚上腹部,论谁都不难察觉了。

若空倏忽停了捻动佛串的手,神色凝重下来,话在口中反复辗转,良久才道,“接下来这话虽有作孽之嫌,施主却要仔细斟酌。”

“大师请说。”程行秋预感不会是什么称耳之言,急切道。

“此子留不得,”若空轻轻吁出一口气,“恐来日将为母体招致祸患。”愈晚去子,祸根就愈深,直至长根死死扎牢之时候,才真是无力回天。

昭容一听,自是气血上涌,直接就猛地立起,翻了脸,“本宫跟前,岂容你胡说!”

“圣河寺里,无贵贱之分,”若空神色不变,淡声提醒,“施主且息怒,贫僧说了,不信则无。”

一立一座,气氛骤然僵下来。

程行秋去扶昭容的肩,安慰道,“长公主命中显贵,福被亲邻,我们的孩儿又怎会是灾祸。”

程朱氏也有些不可置信,一心希望若空所言是假的,“大师,您这可是玩笑之语?”

“贫僧从不打妄语。”

她的心终于也沉了下来。怎会如此?不是说“二命相宜”吗?

昭容面色不虞,指尖掐进手心也浑然不觉。这是她和行秋的孩子,也是他们之间最牢靠的关联,将来是要受尽疼爱长大的,怎么能让若空轻飘飘一句话就给他定了命。

程行秋怕她气伤了身子,就说先带她出去散散心。

程朱氏本来对若空的信任就在动摇,两人一离开,心下一紧,也就拉着程睿跟了出去。

眼下一行人皆离开了,阮玉仪自然不便久留,欠身致意后,也转身欲走。

身后却传来若空大师的声音,“施主,但听一言,莫问眼前人,往后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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