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擦着嘴,也跟着呵呵笑,“顺便满足满足我。”
晋弘桑吃得满意,默默点头,心中想着,还有我。
*
时间如流水,一晃便是三个月。
白时准备药材,赵林准备饭菜,晋弘桑两边打下手,三人各司其职,相处和谐。偶尔赵林高兴,还会领着白时锻炼,指点晋弘桑招式,慢慢倒也成为朋友。
这天刚起床,开门就看到晋弘桑站在门口,还拉着个脸,赵林蹙眉,“干什么?”
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昨晚没睡好,晋弘桑颇为烦躁,“你告诉我会怎样!”
“会不爽。”
推开挡路门神,赵林去院子里打水洗漱,她今天有事出门,没空和他掰扯。
晋弘桑知道她有正事,所以才着急,跟在后面不停碎碎念,“你就告诉我吧,等我找回自己的身份,绝对好酒好菜招待你。”
“什么酒菜能比我自己做的好?”
“你不是懒,想找大厨做,自己吃现成的吗?我跟你说,就以我受伤时穿的衣服,戴的玉佩,身份非富即贵,说不定连御厨都能找来,你不想试试吗?御厨诶!”
洗脸擦脸,刷牙漱口,赵林平静道:“别拐弯抹角套我话,我不稀罕御厨,你老实接受白时的针灸,用不了多久就能想起来,急什么。”
晋弘桑叹气,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道:“白时说安阳城里斗的越发厉害,死了不少人,我想着自己要是其中之一,现在不赶回去,等尘埃落定后可就没机会了。”
“你觉得自己是皇子?”
“难倒不是吗?”
他仔细分析过,衣服,伤势,首饰,他自己的行为习惯,再加上安阳城如今的现状,种种迹象加起来,很难说他不是皇子。
赵林微笑,“也可能是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互换衣服以保全主子性命,可惜逃亡途中伤重昏迷,有幸被白时发现捡回小命,你觉得呢?”
顺着这方向想,好像也说得通,晋弘桑道:“那我不习惯服侍人,这怎么说?”
“你给白大夫和我打下手的时候,不是挺得心应手,怎么不习惯?”
“那是我聪明,学得快。”
“是吗?”
晋弘桑算是看明白,赵林就是耍他玩,完全没和他认真讨论,气得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又压着脾气退回来,“早饭要准备什么?”
“把框里的东西洗净切断,再烧一锅热水。”
“知道了。”
忍笑看他气鼓鼓地走去厨房,又气鼓鼓地洗菜切菜,赵林感叹这太子耐性不错,但也没打算告知身份。
就目前这个战况激烈的现状,他没有记忆就跑回去,妥妥送死。还不如失踪,好歹能让其他皇子放松戒备,等记忆恢复后再悄悄回去,也能趁机做上不少事情。
毕竟老皇帝身体再差,撑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想到这,赵林继续洗漱,洗漱完成后晋弘桑的食材也处理完毕,她只要掌勺就可以。自垒土灶,大铁锅,烧饭烧汤都很快,味道也香。
“抽柴,压小火。”
“添柴,烧旺些。”
“压住火苗,闷上三分钟。”
“……”
认真听指令,严格根据指令行动,晋弘桑时不时便要把头探出门外呼吸新鲜空气,呼吸通畅后就坐正身体继续控制火焰大小。
没有任何抱怨,也不觉得这活脏累,反倒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他忍不住反问,自己接受度这么高,难不成真是侍卫?
可惜赵林不告诉他,不然哪用这么瞎猜。
*
早饭很快做好,三人上桌吃饭,吃完后晋弘桑刷锅洗碗,赵林收拾好包袱和两人告别,离开山谷,直奔五百里外的云幕山而去。
她的中药喝到最后阶段,需要一味稀有药材入药,白时这没有,但知道那味药长在什么地方,需要她亲自去摘。
送赵林到缝隙处,白时转身走回木屋,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沮丧。
晋弘桑整理好灶房,出来看她情绪不对,安慰道:“她轻功好,毒性解决大半后内力也随之暴涨,就算赤木草长在悬崖峭壁也能轻松摘取,绝对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搬着板凳坐在屋檐下,白时摇头叹道:“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担心自己的胃,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接下来半个月又要吃自己做的东西,它要受苦了。”
想想白时和自己做的饭,不是清蒸就是水煮,淡的没味。再想想赵林做的饭,煎炒烹炸样样齐全,好吃得舌头都想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