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轻而易举削下一小块。
谢屹支擦了擦匕首,还给温嫽,“去年捡的?”
“嗯,在一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身边。”
“男人是何模样?”
温嫽:“脸很脏,死了有一段时间,看不大出来。”
也是当初温嫽胆子大,竟敢靠近死人。温嫽这句之后,谢屹支忽拧了眉。一息未过,他又把温嫽手中的匕首拿过来。
手中一下轻了,温嫽一愣。
谢屹支的眉头越来越拧。
忽而,他特地朝外唤了声,叫仆妇去打盆沸水来。
要刚好烧的最沸的那种。
温嫽:“郎君这是?”
谢屹支却又瞥瞥她的手,把匕首放在一边,又唤人拿瓶烈酒来。
温嫽:“……”
歪了身,靠着看他这一系列的动作。
猝不及防,被谢屹支一下看来。温嫽的脑袋微微倾来,“是怎么了?”
谢屹支总算肯说缘故,皱眉,“怕那东西脏,给你惹来晦气。”
温嫽半张了下嘴,因,因为这?
然。
谢屹支:“沸水可濯污,烈酒可去秽,不知那人已死了几日,稳妥起见。”
温嫽嘴巴合上。
不过马上记起什么。
匆匆又直起腰道:“当初我便煮过的。”
她也知道这个流程,为了保险起见,当时取匕首时是拿叶片包住。后来有条件时,温嫽第一时间是拿沸水将匕首煮过一遍。
“郎君莫怕。”
怕什么?谢屹支瞥来。他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出现意外。薄唇一掀,却不巧,外面敲门,“主公,沸水送来。”
略顿了下,谢屹支先说:“进。”
沸水被放于跟前时,谢屹支将匕首一投,投入铜盆内的沸水中。
任由它先泡着。
温嫽看到冒泡的沸水不小心溅出一些,脱离了铜盆。
视线忽歪了,身边一股充斥鼻腔的酒气。温嫽望过去。这时,被谢屹支一揽,换了个方向。
于是,温嫽变成面对一海碗的酒。
谢屹支的声音自她耳畔传来,“净一下手。”
温嫽:“……”
“真要?”温嫽说。
“嗯。”
温嫽望望他,又望望酒。便以倚着谢屹支的姿势,先伸了一只手进酒里。
指尖落到酒水中,酒香味好像变得更浓。温嫽呛了一下,咳嗽一声。谢屹支似嘲笑她,贴着她耳朵轻笑了声。
温嫽哼一下。另一只手也浸入酒中,互相搓一下,酒水浸过手腕。
哗一下又拿起来,温嫽以最快的速度回头,两只手想捂了谢屹支的鼻子,好让他也呛一呛,谢屹支却反应极快,扬了眉沉沉笑一声,便将她压于臂弯,温嫽动弹不得。
温嫽起身扑向他,却正合了谢屹支的意,他夺了她的手拥了一下。
同时,两只手还能抽空也往酒中伸去。
谢屹支叫温嫽净手,他自己也是要的,不止是她一人。
温嫽捏他鼻梁,谢屹支勾勾唇,带着酒的手将她一抱,往后靠去。温嫽倾了身子。不过这回,倒是正好谢屹支不再束缚于她,温嫽的两只手掌得以一下捂了谢屹支的鼻子,温嫽眼睛一弯。
谢屹支勾起唇。
温嫽将他的口鼻又遮一些。
这些对谢屹支根本不算什么,他的酒量一向好,这点酒味凑过来,对他来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也是,才捂了他一会儿,反而是温嫽自己受不了浓烈的酒味,偏了头。她又变成想捂自己的口鼻,把这股味道隔绝。
适得其反,温嫽才捂,匆匆又将手从自己的口鼻拿开。这回,看到谢屹支又弯了唇,轻轻啄她一下。
弄得温嫽皱眉。
谢屹支薄笑一声,忽又抱她起来。这回却是左转,去一边凉下来的水盆。
是此前烧沸后凉下来的水。
“知你闻不惯。”
谢屹支站定。
下颌抵抵温嫽的发,淡淡道:“多洗两遍,酒味也就能散了。”
这句话后,他环揽着她,温嫽彻底窝于他身前这一片空间。
温嫽抬眸望望他,恰恰,谢屹支也垂眸来。
温嫽回避了眼神,垂眸净手。谢屹支却突然也搅和进来,略带薄茧的手搅动这一盆的水。温嫽白一下他,他不能等她净完了再来?谢屹支挑眉,不能。
大了她些的手掌更是强横挤占水盆里的空间。温嫽不知不觉笑笑,回眸横他一眼,索性离去。谢屹支勾了唇,将她又揽回来,低笑,“知了,不再闹你。”
“果真?”
“嗯。”
温嫽的笑化开,这才又倚着他,谢屹支收收手臂,两人相安无事。
……
一份关于桓家匕首的资料在夜里送来谢屹支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