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何安低着声音笑他。
“刘总使小性子使到我跟前了?”
“不敢。”
“挂了吧,他要就给他,不问,不抗拒,明白么?”
“知道。”
挂掉电话前,何安听到刘力那边骂了句什么,就又把手机贴回到耳边。
“把安鑫给我叫过来!”
他挑眉看着空荡的屏幕,这俩人……不对劲呢怎么。
黎由一分钟前发来的消息,说要开会,不能打电话了,让他早点睡。
何安息了屏,靠着床头伸懒腰。
自从两人关系恢复,就算是在医院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第二天的手术很顺利,医生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不出什么问题就能开始复建了。
何安一个人无聊,度日如年,连杰和老杨有空的时候会来陪他闲聊一会儿。
赵老师也来过几次,但因为院里事多,还有基金会的手续要走,何安就不让她来回跑了。
刘力那边放了手,清闲自在,人虽不能来他这儿,消息却能递过来。
安鑫刮着苹果皮喋喋不休,把刘力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他。
何安眯起眼。
“你跟刘力……”
安鑫立马炸毛。
“哎!可什么都没有啊!”
何安无声笑笑。
“我都还没说。”
“你说什么都没有!”她眼神乱飘,“那货,就是个不通人性的野和尚!”
“嗯,行。”
培安和晴天也被带来过一次,眼睛死死盯着他腿上的绷带。
“安哥哥,你是不是以后不能走路啦?”
晴天拽着培安的手乱晃。
“你别乱说话!”
俩小人儿相处久了,晴天也终于有了孩子气。
何安拍拍床边。
“能走,照样能扛起你去爬坡。”
培安蹦着跳着,和晴天手拍手。
天气不好时,夜里腿就会又酸又疼,有几晚疼得他根本睡不着。
每到这时候,就特别想黎由,想她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半真半假损他。
冬至那天,安鑫帮刘力传来话,全老板有点撑不住了。
于是他让安插在外的人开始干活,并让刘力稳住,不要急功近利。
深圳的冬天暖阳高照。
黎由回酒店的时候出了一身汗,急匆匆洗完澡,又拉着小组开会,结束后才看到何安打过电话。
她躺着沙发拨回去。
“想我了?”
电话那边有航站楼的广播声,她几乎是瞬间弹起。
“你在哪?”
“机场。”
“哪边?”
“深圳。”
黎由乐了,抓起车钥匙下楼。
到车上的时候看了眼那通未接,他妈的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落日晚霞,和异木棉相交辉映。
路上下了班的人都停下步子拍照,黎由也拍了一张。
从前她不对这些花啊树的感兴趣,也许是内心深处的消极,她不是很喜欢明媚的东西。
紧赶慢赶到了机场,一眼就看到门口有个人坐在轮椅上。
黑色T恤,工装裤,马丁靴,长发背头。
她勾起嘴角,想到两人初见时。
“何安!”
她下车跑过去,身旁的工作人员帮他们把轮椅装上车。
“谢谢啊。”
黎由把车开到方便停的位置,从车中间跨过去,抱住,猛吸几口气。
“骚男人。”
何安失笑。
“什么?”
她埋在他脖子上。
“想你。”
他顺着她的背。
“嗯,我也是。”
“腿好了?”
黎由支起身子往下看,怕坐在他伤口上。
“不用手术了,静养。”
他搂住她的腰身,含笑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
“想看。”
黎由亲过去,整个人软在他身上。
“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看小栗旬有没有跟过来。”
“滚蛋。”
她笑着坐回去,拍了把方向盘。
“吃饭去。”
何安跟她回酒店放东西,一路上听她说楼下哪家菜好吃,一一应下。
“听你的。”
酒店大堂人多,黎由不好跟他过于亲密,推轮椅的时候偷偷捏了把他的胸肌。
“还行,躺了这么久还能保持身材,安哥牛逼。”
他偏开脸笑她。
“别急,回去再摸。”
“滚。”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何安莫名手心发汗。
又不是毛头小子,紧张什么。
进门后他从轮椅上一跃而起,压着她陷在床里。
“好身手。”
何安闷声笑着,拽出她别在裤腰里的衣服,一路点火。
许久未见,真的许久未见。
黎由吻得毫无章法,只剩发泄。
过程中他的舌头被咬破,疼得垂下脑袋。
“你才属狗,黎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