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朝他们摆了摆手,转身就往楼下去了。
路过白愁参的房间,轻轻敲了一下作为信号。
等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到两人正狼吞虎咽地将东西往嘴里塞,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下楼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肚子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在酒和肉里都掺了蒙汗药。又为了让其他人不起疑,自己也跟着一起吃喝,左右不过是睡一觉,明早起来就没事了。
可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蒙汗药也没说是肚子疼呢。
他心中不妙,赶忙加快步子往回走。
然而肚子的反应越来越剧烈,等走到门口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鼻子里更是突然涌出一股液体来。
他顺手一抹鼻子,低头一看,只见手背上鲜红一片。
整个人瞬间浑身发凉。
等他踉跄地推开大通铺的大门,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魂飞魄散,六个守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七窍出血,面目狰狞。
他吓得浑身发抖,想要大声呼救,可刚要开口,腹中一阵剧痛,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就这么栽倒在地,眼睛再也无法闭上。
至死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一步。
与此同时,白愁参在房间内焦急地等待着。
自顺子敲了一下门后,他就知道行动开始了。
想到待会儿就能对着美人为所欲为,他激动得根本坐不住,站在门后走来走去。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打开门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廊下的灯笼在风的吹拂下忽明忽暗,楼下偶尔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只见原本守在董芸门口的那两个守卫已经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看样子是中了蒙汗药昏睡过去。
他心中狂喜,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两人,没有任何动静。
这才伸手敲了敲门,压低声音道:“公主,将军差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里边没有回应,但很快门就打开了,屋里没有掌灯,黑漆漆的。
白愁参一喜,迈开步子跨了进去。
……
张孝师这边,与柳姬正情深意浓。
已经走了四天了,一路过来都没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禁松懈了下来,是以胡姬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没拒绝。
可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隔壁屋子传来一阵尖叫声。
男人立即直起了身子。
柳姬瞬间又缠了上来,他原不想理会,可越发觉得刚刚那一声熟悉,一把将女人推开,从床上下来,迅速披上衣服。
柳姬已经答应了白愁参今晚要帮他缠住张孝师,以便成全他和公主的好事,这时候怎么能把人放走,不管不顾地搂住他的腰,不给人出去。
谁知道男人一把拧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推倒在床上,厉声道:“再胡闹就打发你一人回去!”
说完人已经打开门。
当看到公主门口的两个瘫倒在地的守卫,张孝师顿时心中一紧,一股不祥之兆袭上心头。
董芸的房间这时候已经掌了灯,这会儿衣冠整齐地坐在床上,身前依旧是那小哑巴,手里拿着一把扫把,护在床前。
而地上则趴着一个男人,正哎哟哎哟地龇着牙叫疼。
不是别人,正是白愁参。
好歹也是个土匪出身的人,进了屋后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在地,膝盖砸到了一个瓷盆上,盆碎了,腿也扎破了,更是被那个小哑巴拿着扫把狂揍了一顿,还引来了张孝师。
张孝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有地上没吃完的肉脯,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把抓起桌面上的茶壶,朝着门外两名守卫的脸上浇了下去。
那两人被冷水一激,这才睁开眼睛醒来。
看到眼前高大的汉子一脸怒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所有困意瞬间消退。
赶忙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将军。”
“这些东西是谁送过来的?”张孝师指着地上油纸包着的肉脯,厉声质问。
门口的两名守卫面面相觑,回过神来,又偷瞄了一眼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白愁参,小声地回答:“是……是顺子……”
张孝师闻言,怒瞪着白愁参道:“这便是你们主仆二人的伎俩吧,用下了药的肉迷晕我的守卫,方便你进来行事,是吗?”
说完,他忽然想起今晚天刚黑柳姬就异常主动地缠了上来,顿时意识到这个女人很可能也是同谋之一。